七月初三这日,江念刚午歇起来,一个脸生的婆子就带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进了梧桐苑。
白芍欢欢喜喜来禀,“姨娘,绿蕊来了。”
江念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高兴,她癸水就快走了,只怕端王就该来她院子了,她正愁呢,这及时雨就来了,“快让进来。”
“诶,奴婢这就让她们进来。”
“奴婢见过江姨娘,问江姨娘安。”
江念看着底下行礼的二人,将目光放在左手边跪着的丫鬟身上,脸嫩,看着应该比自己小,但很是规矩,一双眼没乱瞟半分,是个规矩的。
“麻烦嬷嬷跑一趟,”江念说着给茶白使眼色,茶白将刚准备好的一个褐色荷包笑着塞到了婆子手里。
婆子是角门的,平日也是时常得些铜板,但像碎银子却是没有,于是一双三角眼笑得眯成了缝,“丫头给姨娘送来了,奴婢便先告退了。”
茶白又笑着送婆子出院子,也好打好关系,毕竟这角门的婆子,行事还是极方便的。
“我瞧着你脸生,”江念是有原主记忆的,但底下这个丫鬟,她确实不认得,虽是家里送来的,她也得谨慎些。
似是料到江念会有此一问,绿蕊起身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高举过头顶呈给江念。
江念看着信封上的字,是江父亲笔,于是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来。
信里江父仔细交代了绿蕊的来历,她不是家生子,原名洛妙,是檀州一医馆大夫的女儿,知州有一亲眷就在檀州开医馆,行了龌龊手段打压洛家,其父母都身陨,只剩姐弟二人。
江父给洛妙开出条件,她卖身江家,待在江念身旁,而其弟,则由江家扶持,重振门楣。
“你可是自愿的?”江念用人一看能力,二看忠心,她不为人所难,免得反而心生怨怼。
“落子无悔,我姐弟二人孤苦无依,若无人相助,只怕父亲一身本领就这样断了,而且仇人位高权重,我奈何不得,惟愿姨娘乘风直上,他日能帮我报仇。”
既是自愿的,江念自然高兴,洛妙从小学医,总比仓促的半道出家的好,而且有所求,更能用得放心。
“你医术如何?”
“回姨娘,奴婢三岁便开始认草药,十岁便能开方,不说妙手回春,但疑难杂症也有涉及,”绿蕊提及医术,满目自信。
“对毒一道如何?”这是江念最关心的,在这后院,阴诡手段层出不穷,若不能识破,小命完全没有保障。
“医毒不分家,自然是懂的。”
江念听到回答,彻底满意了,“以后你便叫绿蕊,是在江府自小跟着我长大的丫鬟,莫忘了。”
“奴婢都记得。”
江念看着绿蕊的态度很满意,是个沉稳的。
“你可能掩人耳目,做出避孕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