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是担心白芍?”
江念听见这话,微抬眸看了眼绿蕊,然后沉下眸嗯了声,是呀,白芍忠心天地可鉴,可惜到底不够聪明,在院里守着尚可,但她还是怕有疏漏的时候。
“良媛其实大可宽心,白芍虽然反应慢些,但在外面说话可是滴水不漏,旁人想套话,那是完全没可能,她不过是想不到太多罢了。”
江念听着这话倒是讶异,不过绿蕊与白芍同处的时间比她多,既如此说,那便是真的了,“这般说来倒是我多虑了,不过你与她睡一处,平常多教教她。”
“奴婢省得,”绿蕊笑着应下,然后外间便传来脚步声,绿蕊立马收了话音。
“良媛,金泥取来了,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制造司说这东西金贵,舍不得多给,就这些还是奴婢两个求了好久,那管事公公才给的。”
金泥是绿蕊借口说江念要在桂花树的红绸上发愿写字用的,“良媛肚子不舒服,先放长案上吧。”
听到江念肚子不舒服,紫檀两个连忙问可要紧。
“不知道,白芍去请府医去了,你俩去将灶台点着,烧些水,以备不时之需。”
她们二人自然不敢耽搁,江念的肚子一直是海棠院最要紧的事,若出了问题,殿下定是要问责的,于是二人行动飞快。
“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有问题,也真是沉得住气,竟然到现在都没动作,”江念看着朱殷色的帐顶,思绪却是沉了下来,她原以为她有孕这幕后之人该动手了才是,却没想如此沉得住气。
“那便继续让那人蛰伏在暗处吗?”绿蕊心里也是不安,这卧底一日不揪出来,便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怪瘆人的。
江念轻摇了摇头,“投石问路,而且我这已经两个月了,一晃就是三个月,她们坐不住的。”
“奴婢也盼着快些出手,只要有动作,那总能寻着蛛丝马迹,像这般按棋不动,才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二人正低声议论着底下两个究竟谁才是那个藏着的,院子里就传来白芍慌张的话音,“吴府医,您快些,我家良媛真疼得不行!”
论演戏,江念算是知道没人能比得过白芍,也不知她的机灵怎么堆这处了,想到这,江念无奈摇头笑了笑。
然后在吴府医脚踏过门槛那一刻,江念便立马手轻捂着肚子,神色也耷拉了下来,眉眼皆紧皱着,瞧着满是痛苦之色。
江念的胎一直是吴府医保的,所以这一路吴仁真是几乎跑过来的,就怕有个闪失,于是在看见江念苍白的神色时,他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问,“良媛,您具体是哪儿不舒服?”
“吴府医,你快帮我看看,我小腹疼得厉害,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江念满脸恳求,看着吴仁的眼神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让人轻易便能感知她究竟多难受。
“下官这就帮您把脉,您放松,”说着让江念放松的吴仁,自己却已经吓出一身的汗来,而且面色难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