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念心里高兴着呢,她才不要一直饿,这就像人害病似的,症状刚显的时候,众人是最上心的,但若是病日子长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她这害喜都一个月了,后面再接着吐,也不过是自己难受罢了,换不来多少怜惜,倒不如趁着这次厌胜术,恢复正常。
“快多吃些,你饿了这一个月,身上、脸上肉都没了,得赶紧补回来。”
江念狠狠点了点头,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吃,不过到底一个多月都没碰过荤腥,江念每样荤菜碰了一筷子便不吃了,怕用多了今晚没得个消停。
“念儿你这也算因祸得福了,不过你放心,本宫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害。”
有些话听听便好,入不得心,至少现在这个阶段,江念不信他会因为自己,便对所有人都能狠心,更不信他能帮自己抵挡住所有暗害。
不过不管心中如何想的,面上她永远对他都是完全无条件的信任,“妾身信殿下,而且瞧着肚子里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呢,这么一通折腾竟也安好,不过着实吓到妾身了。”
萧怀临看着娇软的江念,眼底是化不开的柔,心底也是平生第一次这般期盼孩子能顺利生下来,他想这院子会更多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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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院里徐氏轻捻着佛珠,眉眼间却尽是不耐,“不过是个布偶,竟然也烧不干净,柳氏可真是蠢呀。”
珍珠听着这话也很是认同,一个布偶,一把大火烧掉便是,竟还能为此丢了位份,被贬为庶人,“那娘娘,柳氏我们还要拉一把吗?”
“拉她?”徐氏挑眉,眼里满是不屑,“柳家在前朝遭殿下贬斥,她也得了厌弃,还有什么值得本宫费心的。”
珍珠听着这话便知柳氏的结局便是老死于广寒院,或者她等不到老死那日,因为进了广寒院,不疯的没几个,最后差不多都投了那枯井,不过这偌大的后院多一具尸体又有谁会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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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冬日风大迷眼,气温也极低,所以各院基本都躲在屋子里,没谁愿意出去挨冻,但这也挡不住消息四处传播。
“赵氏亲自给殿下煲的汤?”江念听着白芍的话也是纳罕,上蹿下跳的赵氏也学得这般贤惠了?
“可不是,听说是赵昭训带着两个丫鬟,自己在杂物间搭的小的灶台,反正都说有模有样的,连着今日晚间她给太子殿下送了七日汤了。”
江念脑海里不禁浮现赵氏撸着袖子搭灶台的场景,但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这是真变性子了?
而且她转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还时不时夹杂着如同猛兽低吼的风声,想到赵氏竟踩着寒霜风雪去送一盅汤,她便忍不住佩服。
“她如何送的?”江念将书翻了一页,这越王勾践的故事,她常看常新,果然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极好。
“哦,对对对,良媛您不问,奴婢都差点忘了。”
“哦?忘了什么?”江念倒是起了几分好奇。
“就是那赵昭训,竟然每回送完汤便直接往回走,良媛,您说这是为什么呀?她送汤不就是为了让太子殿下召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