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点了点头,用绿蕊伺候着坐在了床榻里,很快紫檀便进来了。
“行了,绿蕊你出去吧,紫檀陪着我就行。”
“是,紫檀你晚上记得注意着,良媛有孕,万不能有闪失。”
紫檀这还是第一回贴身伺候江念,明显有些局促,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应,绿蕊这才放心出去,而紫檀则有些僵硬地站在床边,等江念吩咐。
现在已是亥时初,原本江念是该睡了的,但或许是书太好看,瞧着是舍不得睡了。
就这样站了约摸半个时辰,江念才将书放下,放在床内侧的柜台上,然后抬手轻揉了揉额头,“该睡了,将灯都灭了吧。”
紫檀做事还算稳当,而江念也一夜好眠,并未起夜,倒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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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雪一下便没个停的,要不是有人打扫,只怕能及膝盖,这般,江念怀着孩子自然不可能胡乱出门,但便是这般,她不觉得闷,因为花房几乎每天都能送两盆花来。
有了荣侧妃那胎的前例,江念自然得谨慎,于是每天请了吴仁来查看花是否有不妥。
按照常理,有孕三个月前,是一旬请一次平安脉,三个月到六个月,胎像稳固,是两旬一次。
所以江念这频率实在高得离谱,自然免不得后院私底下议论,说江念最是矫情,把整个府医处都当她一个人的了,不过她们再如何说,江念只当做没听见。
江念要的就是她们嫉妒,还要她们心急,不过最要紧的是她得仔细,仔细得连萧怀临都知道,这样后面若是孩子有任何闪失,那便都不是她的问题了。
“良媛,秦良媛来了,”红萝跑进来通传,江念连忙应道,“快请进来。”
自从上次达成了某种默契后,便是江念有孕,秦良媛每个月总是要来上两回的,也不拘于下棋,有时候二人便是静静坐着看书,也是极好的。
“秦姐姐你怎么也不让底下人提前递个话,我也好准备着,”江念看秦良媛跨过门槛,连忙迎上去,言语里带着两分嗔怪。
“准备什么呀,没得麻烦,我就是待在自己院里无趣,想着找你说说话,对了,你站远些,我身上寒气重呢,别扑你身上了。”
秦庶妃说着便赶紧将斗篷解下,然后又绕过江念将身子烤暖。
“我瞧着姐姐脸上的疤痕似乎淡了不少。”
秦庶妃听着这话,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本能用手抚了抚疤痕处,“真的吗?”
江念笑着点了点头,“我怎么可能用这事诓姐姐,自然真的。”
秦庶妃得了肯定的答案,脸上笑容明媚,“多亏了妹妹的雪痕膏,否则我这疤痕只怕是真没希望了,说起来妹妹于我有大恩。”
“姐姐可莫要这般说,东西自然是要物尽其用,我背上没留疤痕,这剩的一盒子雪痕膏放我这也是无用。”
秦良媛看着江念满目真挚,心也不禁柔软,“那姐姐客套的话便不说了,但真的感激妹妹。”
“我知道呢,姐姐你以后也莫要伤怀了,殿下对你有情分的。”
秦良媛听着这话却淡然地摇了摇头,“从前不知镜花水月,心有执着,出了回事倒是看清了,我只盼着莫连累了家族,安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