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乌里安这个名字的时候,雅琪不由得想到了与自己同行的男子,但在向芒托简略描述了一路上乌里安的行为后,芒托便确定那个人绝对不是以古板正直闻名于飨宴领的乌里安·丹迪亚。传闻说乌里安与当今的飨宴大公罗杰·丹迪亚关系十分紧张,这也导致了他的女儿被罗杰处处针对,这一次带她出来很可能就是想将这个孙女扔给面前这位生性风流的阿瑞斯·弗洛。
雅琪好奇地打量着阿瑞斯,如果不是芒托说过他的坏话,她觉得这位堪比蒙塔古的风流公子看起来还是挺文质彬彬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衣冠禽兽?
阿瑞斯被雅琪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轻咳了一声:“如果我打扰到了二位,那我在这里道个歉,我想起来我的未婚妻还在上面,我要回去陪她了。”
“咳咳。没事的,我自己能走路。”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下来。阿瑞斯听到了这个声音,忙走上了楼梯,扶住了弗丽妲的胳膊。
“我的小甜心,你这样很危险的。”阿瑞斯忧心地道。
“但如果祖父看到我不在这里,他一定又会为难我的。”弗丽妲扶着扶手,颤颤巍巍地走了下来。她的双颊凹陷,一双本应黑白分明的明亮眼珠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纱。她的姿色本来算是上等,但苍白的面色配上这身纯白的连衣纱裙让她就像是一位祭拜亡者的寡妇。
“反正马上你就不用听他的了。这件事我做主。”阿瑞斯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就算是飨宴大公,也总要卖我父亲几分薄面。”
然而弗丽妲只是抿着嘴巴,微微地摇了摇头。阿瑞斯看到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区区几只乱飞的虫子,我大哥肯定能解决掉。”
“我更担心的是这次的结果。宴织城现在的状况应该也不好吧。”弗丽妲的话让阿瑞斯陷入了沉默。他的眉头紧锁着,最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如果是往年的话,问题并不大。”
“但现在就是这样。丰年庆需要筹措更多的物资。而今年又是宴织城五年一度的织锦会。”弗丽妲踏下了最后一阶楼梯。
她看了眼那两位年幼的女孩,觉得自己刚刚与阿瑞斯说得可能太沉重了,勉强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微笑:“你们好,我是弗丽妲·丹迪亚。”
“我叫雅琪·格莱奥!”
“我是个哑巴。”还没等雅琪介绍,艾丽莎就冒出了一句话。
“啊?”弗丽妲嘴巴微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艾!丽!莎!姐!姐!哑!巴!是!不!会!说!话!的!”雅琪猛然转过了身,双手抓住了艾丽莎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道,“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别说话了,好不好?”
艾丽莎刚想说出“好”,看到雅琪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解决掉艾丽莎这个麻烦后,雅琪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走到了弗丽妲的身旁。她伸出左手揽住了弗丽妲的另一只胳膊道:“抱歉,我在教我的姐姐应该如何拒绝别人。她叫艾丽莎·格莱奥,这里不太正常,你们不要在意。”雅琪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轻轻地碰了碰。
“没事的,我也不喜欢说话,也许我要是活泼一些,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弗丽妲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那双仿佛被灰纱蒙住的眼睛中已经闪烁起晶莹的泪光。
“小时候,那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啊。”她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