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正晴,骄阳似火,天空万里无云。
山鬼遥楼一格敞开窗户上,有两三只雀鸟停留窗沿,时而跳动,却舍不得离开。
其中渺渺飘出的琴音如风儿过林,低音缓缓,悦耳舒畅,有淘练心灵之感。闻者,皆不禁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心中再多烦恼都抛之脑后,换来的而是洗涤心灵的舒适与空灵。
温柔的风儿拂弄过檐角风铃,传来清脆悦耳的叮铃声时而,窗沿与屋脊的鸟儿唧唧咋咋,如几分有凤来仪时的庄隆,配以如此缓沉的琴音,岂哉浑然天成的配乐。
雅致的阁房中,十只宛若青葱的玉指在七条锋利而细长的银丝上轻盈地舞动、跳跃。即便闭上了眼睛,她的每一个动作,皆熟稔老练,优雅恬静。
下节挽有白玉冠的三千青丝与淡紫色的衣袂轻轻被风儿扰动,一身有着红线丝缭绕的冬梅在她的紫衣上展现其清傲而妖媚的风采,清丽而妩艳。
修双卿则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躺在镂花沉香木榻上静静聆听,脑后枕着一只色彩缤纷的百花引蝶瓷枕,下身盖着一张青鸾携百雀往朝凤大红毛毯,如竹般的手指时不时的有节奏地在身旁敲动。
一曲终罢,一双巧手渐渐落在琴弦上,修双卿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抚琴之人,嘴角逐渐扬起,赞许道:“不愧是在京中赋有第一才女之誉的山鬼遥楼的慕容姑娘。”
慕容少灵低垂着凤眸,柔声说道:“是双卿姑娘谬赞了,与姑娘相比,少灵算不得什么。”
修双卿闻言,微微叹息,似乎并不如意般的说道:“朝中不少官员荒诞,欲壑难填,国家之难也。”
慕容少灵缓缓站起身,眼底飘着几缕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双卿姑娘便是国家之幸,定能助国康顺,助柘帝铲奸除恶。”
此刻,门被轻轻推开了,见那一抹熟悉的仙玉之人走了进来,看向躺在床榻上慵懒的修双卿,啼笑道:“以卿卿的智慧,怎会办不到?”
“镜奕哥哥!”修双卿见姜镜奕前来,登时坐直了身子,脸上甜蜜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掩盖不去。
慕容少灵在旁不甘的怨怼道:“双卿姑娘没见到姜公子之前,整日跟少灵摆的一张苦瓜脸,原来是对姜公子朝思暮想呢。”
修双卿脸都红了,挤着眉头,愤愤的咬牙娇怒道:“少灵姐姐乱胡说!”
慕容少灵掩嘴轻笑,“本来就是嘛。”
经慕容少灵一提,修双卿更羞愧难当,都不敢与姜镜奕对面了。
姜镜奕坐在修双卿身边,只不过微微一笑,问道:“柘帝可有意换你为相?”
修双卿摇了摇头,“还未提过。”
“也确实,国相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姜镜奕说完,又道:“先前我见容昭给你四处跑腿,我便也帮你打听了一段时日,如今这里倒有些许关乎国相长孙自崇的消息,可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