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的双眼中映出两道姜镜奕的身影,眼中的人铅华如洗,谦谦君子,情礼兼到,如此完美的一个人,她却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他的家族、他的本名,皆无从寻起,无处可知。
风伯瞟了修双卿一眼,悠然说道:“卿儿丫头,听说你要当女相,我这里倒得到一条许是能助你的消息,要不要听?”
修双卿立马回转过神,“风伯请讲。”
“你若要扳倒长孙自崇,绝非易事,首先第一点就是找到长孙自崇种种罪行上呈陛下。我之前有耳闻,柘帝的身子之所以如此羸弱,是因长孙自崇暗在柘帝的饭菜和药膳中下药。”
闻言,三人皆一惊。
长孙自崇居然敢在柘樾的食物中下毒,如此大不敬之事他都能做出,他心肠怎如此歹毒!
只是风伯又道:“只是没有证据证明是长孙自崇所为。”
“如此忤逆背悖礼道德的事情,哪一件都足以至长孙自崇死刑。”修双卿攥拳愤然的说,又忽而转笑道:“你们无需担忧我,本小姐自有法子惩治他!”
风伯盯着修双卿好好的看了一会儿,埋下头,“丫头,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啊?”
修双卿虽在家顽皮爱捣乱,但古书诗赋可没少看,这两句她自然听过。只是听到从风伯口中说出,她难免还是怔了怔,一时缄默无言。
“说的是要喜怒不形于色。”风伯正经严厉的说,接而又道:“凡事一惊一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外头还好,可在朝堂上你身为百官之首,如何做百官之表率,如何以德服百官,引领朝臣为陛下分忧。你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便别提要做当国宰相了!”
姜镜奕微微一怔,为修双卿狡脱道:“风大伯,卿卿她还小……”
“既然是要放言当丞相,便不小了!”风伯却冷冷打断姜镜奕的话,再看怔怔忡忡的修双卿,“丫头,何为首臣,何为女子,你要分得明白。”
修双卿迷迷糊糊的恢复过来,懵懂的点了点头,“明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目光转向风伯身后的胡柳,“胡柳还小,终日混在外面不太好,风伯,把他给我照顾吧。”
风伯看向胡柳,想了想,很快地点了点头,“你要把这孩子带进宫吗?”
修双卿不慌不忙的说:“即便我有陛下亲赐的令牌,但不是什么宫外的人都能带进去的,我先把小柳暂放山鬼遥楼,请少灵姐姐帮忙照顾几日,届时我会请陛下允我出宫设府,再搬至言府照顾。”
风伯点了点头,“这法子倒还好。”随后,转身安抚胡柳道:“小柳,与那姊姊去吧,这乞丐之地不适合你,好好跟着那红衣姊姊,往后定会飞黄腾达。”
胡柳看了看修双卿,低下头,抱着风伯的一只胳膊,不舍的摇摇头。
修双卿走过去蹲下,和善的笑着:“小柳,跟我来吧,我给你爹爹娘亲报仇,你跟着风伯会给他增添很多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