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城隍庙宇,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只能奢望曾见到的美好般。
“漪儿,你为什么哭了?这次要我答应你什么。”
带着笑意的声音如同刺破黑暗的曙光般进入紫文漪的耳朵。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外,渐渐浮现出一道熟悉的人影。
人影并不高大,却在那光芒衬托下带给紫文漪无比的温馨的感觉。
“宁树哥哥!”
一时之间,紫文漪连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都顾不上,用不知哪生出的力气爬了起来向门外跑去。
只是,当她来到门外时,眼前的人影不知为何又突然消失。
而她也跌倒撞在了那明明打开着的房门前。
巨大的落差感使得紫文漪眼神无比迷茫,她用握住发簪的手掌摸向了敞开的大门。
可却只能在空气中留下一个血色掌印,她出不去,正如进来时一般。
所看见的更是可笑的幻觉。
“宁树.....哥哥?”
紫文漪不确定的向空气询问道。
“你在哪里,漪儿为什么....看不见你。”
“漪儿错了,漪儿再也不到处乱跑了,宁树哥哥你在哪里。”
怃然的,紫文漪死死咬住发白的嘴唇,实在无法继续承受下去的她竟彻底晕厥了过去。
而她所处的城隍庙,此时也终于出现了古怪的变化。
那是以紫文漪流下的鲜血为中心开始向外扩散的不知名篆文。
.......
“乔似道,子时已过,现在你还想说什么拦不住三岁小儿的话吗?”
乔似道抬起脑袋看了看天上那仍悬挂着的月亮。
明明与刚才相比只是移动寸许,但确实是过了子时了。
“老道记得没错的话,你二人秉承的是文昌帝君的道吧?”
“文昌帝君天性刚烈,明察秋毫,秉性仁厚,你二人与之相比却还是差了些啊。”
文贤二人听闻,面色不变,与三岁小儿都拦不住相比。
比不上帝君本人却不是什么大事。
帝君何等人物,他们能企及一二便行了。
更何况今时今日,纵使帝君仍在也只能受限于天规。
乔似道见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既然如此,你们如何敢断言你们现在就拦住公子了。”
“公子,我这有一问,能否替老道解解惑?”
虽然随着宁树那一脚的踏出,其人早就不知消失到了何方。
但乔似道仍是问道:“不知公子在如今接触过仙后,有何想法?”
“枯燥乏味,空耗一生,道爷,我不敢啊,这仙太过无趣,我能走一时,却没信心走一世啊。”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回应着乔似道的问题。
乔似道点了点头:“老道到是认为仙好啊,永寿安康,逍遥自在,信众无数,这不正是大自在嘛。”
“道爷,我.....只想在意当下。”
乔似道听闻,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公子,既然如此,那此时此刻,你为何还困守于那只有空壳的仙路当中。”
“时间,已经到了。”
仍未走到尽头的仙路当中,宁树听着耳边传来的提醒,停下了脚步。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紧握着的右手当中。
那里有一把从始至终都未曾放开,甚至于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