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树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眼前这个自称牛老二的家伙,在见到他后便一口气将他参与那些阴谋暴露得一干二净。
嘴中还在不停求着饶命,似乎生怕被才四岁的他一剑枭首般。
而在听完那些令他作呕的事情后,宁树也确确实实动了这个想法。
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询问道爷一些事情,更需要让这牛老二亲口将事情始末告知给大壮叔。
身为受害人的大壮叔有资格知晓这件事。
.....当然,其中也有一点宁树自己的私心,他想看看大壮叔究竟会怨谁。
原本宁树并不打算追求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的他仍困在当日之局,他需要一个可以释怀的解释。
想到这,宁树并没有给牛老二好脸色。
一想到与这种谋财害命的家伙同居一县,她就感觉犯恶心。
在让牛老二跟着他后,重新进到李大壮家中的宁树却并无见到道爷和漪儿。
倒是看见了角落遗留下的耒。
以及那放在桌边用仍有泪渍的布,遮挡住的罗盘。
宁树想起了刚刚他们并未有时间来得及归还罗盘,所以仍放在漪儿身上才是。
而那张布,则是宁树给漪儿擦泪后塞给她的东西。
此时两者同时出现于此,宁树不由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多半是漪儿怕他找不到她和道爷两人,所以这才留下了这两样东西。
一旁的牛老二见状,眼睛一转当即跪了下来:“公子,那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啊!都是牛老大逼我的。”
“公子若放我这一次,我牛老二一定提起裤子重新做人,用余生补偿李大壮。”
“不是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我牛老二只是被迫犯下了一些错,连回头不能嘛。”
宁树听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毕竟说到底,我本就不是官府的人。”
牛老二听闻,稍稍放心下来,他原本想犯险逃跑,现在这种想法却是慢慢放下。
只是,他却是卓阳县的一份子。
这一句话,宁树没有说出口。
不是官府的宁树没有裁判他人的权利,但身为卓阳县一份子的他却是有着让卓阳县更好的职责。
这是两码事。
见宁树提起比身体还长的耒,牛老二本想上前讨好的帮忙。
可宁树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走出了门外。
牛老二面色微变后,还是选择了跟在宁树身后。
.......
“老爷爷,这便是大壮叔家里那块不长苗的田吗?”
紫文漪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面前的与其说是田,不如说更像是将一大块石头埋进了地里般。
完全丧失了土地原本的色彩,只剩下了那蹲在石头上的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而石头又怎么能长出苗来?
与面前荒芜的田地相比,更远处的恐怕才算是真正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