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说给范闲的那一句:不想跪,就不跪)
我睡/了林若甫,为了报复母后。
他们说闺阁女儿的声誉何其宝贵,而我偏偏任性地将它轻易舍弃了,我也成为了母后眼里不知耻、不检点的荡/妇,她便再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摘不拘于世俗常法的叶轻眉。
叶轻眉死在了我成为大人的前夜,连同那个满怀憧憬与希望的年少的我也和她一起死去了。
一个月过去,我和林若甫幽会之事没有传出任何一点风声,母后和兄长终日忙碌于朝政,无暇顾及我,就连我最贴身的侍女们,也天真地以为我与林若甫在茶室里只是在品茶清谈。
就在我为事情的发展感到无趣时,我的月事却迟迟没有来,母后派了御医过来请脉,我怀孕的事情就这样暴露了。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母亲愤怒绝望的模样,这令我品尝了复仇的快感,然而当风雨真正来临之时,我却害怕了。
我终究不是叶轻眉。
琉璃瓶掼碎于金砖之上,大殿内明明熠熠的烛火都颤栗起来。
“将那个田舍汉绑来,孤要亲手剐了他!”
“母后不可!是我……是我强迫他的……”
我以为所有人都应该为叶轻眉的死付出代价,不止是母后、表姐,还有哥哥、范家、五竹、陈萍萍……也包括我,叶轻眉遇刺时,我们本应该守护在她身边,甚至包括那个刚一出生就和她的娘亲一同殒命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或许她的敌人还不至于如此急迫地要将她置于死地。
但,不应该是林若甫,他不过是一个初入仕途的年轻人,与叶轻眉甚至都没见过两面,如果不是我硬将他拖下水,以他的才华,本来应该前途似锦。
我牵着母亲的衣袖不肯撒手,她目色哀凉地看了看我,叹息之后,终是决绝地拂开了我的手,迤迤然回到宝座上:
“两条路,其一,我下旨,让他娶你。”
我摇摇头。
“那么好吧,其二,你替他去死。”
母后远比我想象得心狠,她领我去到寝间,掀开床板,将压在下边的一匹白绫取出来掷在我膝前:
“这是当年我赐给你姐姐的白绫,又被你姐姐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今日,你便用它,做个了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