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直到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快要昏厥才将将探出被子呼吸。
她大口大口喘气,倔强地用袖子抹掉眼泪。
亏她还为上次地事情有一些自责……
那么久不见人,也只当他是军务繁忙,原来是去找乐子了!真是好极了!
罢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吧。
另一头,楚承南的脸也阴沉得可怕。
冷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顺儿可疑。
这是半夏趁着彩落儿上台表演的档口塞给他的。
半夏是楚承南一个月前安插进雅苑的人。
所以楚承南一出现在妓馆门口,她便主动现身截了彩蝶的胡,她把人带到视野最开阔的二楼雅间,也是想让他们能看清整个雅苑的情况。
老鸨子徐妈妈作为主事人,自然是最有可疑的;
籽舞裙下臣众多,甚至包括宫里人,也不容小觑;
至于这个顺儿……
冷言在见到顺儿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婢子不简单:“这个顺儿手掌粗糙,掌心有厚茧,骨节比寻常女子粗壮了许多,就连身板都很是硬朗,看着像是个常年习武的……”
不仅如此,这个顺儿的身手、反应都不错。半夏离着这么远的距离摔倒,她竟也能将人扶住。
寻常女子是做不到这么干净利索、反应敏捷的。
一个习武的女子怎么会甘心在风月场所里打杂?街头卖艺都比在妓馆里头强。
“半夏初来乍到,能打探到的有限,估计还得再等等……”
楚承南点了点头:“让人盯住那个顺儿,我们今天明目张胆地进了雅苑,如果她真的是情报网的联络人,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报信。另外差人多去给籽舞姑娘捧捧场。本王觉得她应该也是个角色。”
冷言疑惑不解:“爷觉得籽舞姑娘哪里不对?”
“宫里皇子看上的姑娘,为什么不直接将人带走?留着和其他男人一同寻乐子吗?”
确实,皇子看上的姑娘,怎么会由着她在这风月楼里半点朱唇万人尝呢?
确实有问题……
苏禾在院子里浑浑噩噩地待了好几天,她不停地找事情做,让自己很忙很忙,但不管怎么忙,她都提不起精神。
“苏禾,我真是看不起你!不过是个喝花酒的男人而已,值得你这么伤心难过吗?”她冲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发脾气,“他不仁你便不义罢好了!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天机谷弟子的气度!简直是给师门丢脸!”
她用手胡乱地拍打着水面撒气,溅得水花乱飞。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着脚步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禾姐姐禾姐姐!小川来啦小川来啦!”
只见小川穿着墨色束腰长衫,衣襟前是金线绣着精细的福寿图纹样。
那是苏母给他新制的衫子。
他从老远的地方便向苏禾飞奔而来,像个孩子见到亲人般一把将苏禾抱住:“禾姐姐,小川好想好想你哟!”
只是小川毕竟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形比苏禾高了一大截,他抱住苏禾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