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术观察了一下,有两个狱卒不见了。
新来的狱卒走到她这牢房门口,看到那又肥又大的老鼠尸体,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犯人们都不知道,可狱卒们可都受了一晚上的训斥。
昨儿守夜的那两个家伙竟然受人收买,吓唬这小丫头,这才落了火种。
虽然那放老鼠的狱卒死活不承认点了火,可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证据,岂是他不承认就能否定的?所以一早那两人就被带到了县令大人面前,打了板子赶出去了。
再看这受害者……
小姑娘生龙活虎,竟然还敢捉老鼠。
狱卒也只当做看不到,这些个犯人整日待在里头,闲来无事总会找到乐子,只要不闹事儿,随他们怎么折腾。
不过有昨夜这么一遭,黎术在牢里过得就更安心了,毕竟着火可是大事儿,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最近巡夜的狱卒都多了一倍。
只可惜,这牢她也没能多坐些日子。
案子判了。
几日之后黎术被带到了衙门大堂之上,状师一番输出,任凭戚母哭得昏天暗地,也难改结局,县令直接免了黎术死刑,当然,毕竟是杀了人,也有惩罚,判黎家赔偿戚家丧葬费十两,另罚她服舂米劳役一年,但因她伤情较重,无法服刑,所以可以以铜抵罪。
简单的说,给钱,人没事儿。
这钱也用不着黎术自己出,马校尉已经将她服刑的银子都出了,但丧葬费是黎家与戚家的矛盾,马校尉没掺和。
当堂释放。
“不公!老天爷不公啊!凭什么我儿子死了,你这个杀人犯还好好的?!”戚母都要恨死黎术了,“杀人犯!强盗!你要了我儿子的命,还拿了我家的东西!还回来,全都还回来——”
出了衙门,戚母飞扑而来。
她后半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姚家女要了不少聘礼,足足花了她二十两!只留下了七八两银子做棺材本,谁想到……没了!
她知道,定然是儿子出事的时候,有人混进家里偷走的,可那日人多手杂,究竟是谁,她也说不清!她唯一能找准的,就是阿黎,所以她也只能认准黎家要钱!
一想到一场喜事变成丧事,戚母便觉得这是噩梦!
马校尉立即让人将戚母拦住了。
黎术却摇了摇头:“我想和她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马校尉皱了皱眉头,黎术走到戚母面前,认真道:“那日早上,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你与你儿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戚延丰说他配不得姚家姑娘,所以便勉为其难与我在一起,他是想成人之美,而如今,他没了,我也不会再入马家,姚阿宁与马公子之间没有任何阻碍,所以他美好的愿望实现了,戚伯母,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
“你放屁!什么成人之美,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入了我家的门,我儿子怎么会死在你这个毒妇手里!”
“这一切的由头都是抬错了花轿,可,那是意外啊?”黎术一脸惋惜。
马校尉听得心惊肉跳。
某一瞬间,他甚至怀疑黎家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那儿子做事儿是糊涂,但也算周密,用的都是自家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