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茹转头看向窗外。她此刻停留的地方，正是三年前出车祸的地方。那些痕迹，早已被清洗干净。

廖元臻喜欢的那具肉体，就在这里被碾碎。

“念念？”

他哭了！

这个声音，让孙九茹心痛难当。

他的右手触及孙九茹的左肩，就听到孙九茹说：

“你想清楚了吗？我现在，不人不鬼，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你还会爱我吗？廖元臻！

孙九茹话没说完，人已经被廖元臻拥入怀里。

“对不起，我早该认出你的！”

一股檀香带着外面的寒气，钻入孙九茹的肺腑。她没有挣扎，靠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想就这样依偎着他。

只要靠近他，她就会很安心。

他们十指紧扣，就这样看着外面的天从灰暗变得完全漆黑，汽车一闪而过的灯光也变得耀眼起来。

“不要再离开我！”廖元臻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他的声音让孙九茹动容。

三年……他们只有三年！廖元臻不敢想，可再次失去她这件事竟已成定局。

他不能让她死！

孙九茹想从他的怀里坐起来，又被他的胳膊压了回去。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廖元臻？”孙九茹叫他的名字，语气与以往一样，他居然从未细想过，能这样叫他名字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嗯。”他轻声回应。

“我要走了。”飞机能等她，但人不能再等了。

“什么时候回来？”廖元臻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她说得没错，他从来留不住她。

“最少三天，最多五天。”

孙九茹数着手指。

“好，我等你。”

他的侧脸紧贴她头上的围巾，感受她的体温。

“帮我盯着闫秉卓，我的死，他必有一份功劳。”

她百分百确定，他是切入口。

“好。”

廖元臻答应道，不仅仅是闫秉卓……

孙九茹的交代，他全都一一答应。她的每句话，他都句句回应，但就是不松手。

最终，孙九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我爱你！”

“你说什么？”

廖元臻故意假装没有听到。

“我说……”

“我爱你，不管你是人是鬼……”不等孙九茹重复，廖元臻轻吻她的右手手背，打断她要说的话。

廖元臻从车上下来之后，最后依恋地看了她一眼，孙九茹给予他温柔的笑意。

夏莲走过来，并不打算和他说什么就准备上车，廖元臻却开口了。

“她，拜托你了！”

他大概猜到她是什么人了，如果她能给孙九茹健康，他感激不尽。

夏莲关上车门前，对廖元臻说：

“她会平安健康的回来，不要辜负她！”不等廖元臻回答，车门已经关上。

孙九茹的车队全部开走之后，廖元臻仍然站在路边。

许戎走到廖元臻的身边，望着早已和车流相融的车队，不禁好奇她们的身份。

“三年前的事……”

“都处理干净了。”许戎干脆地说道，所有能够深挖下去的线索，他都擦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