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温哲如实交代。
“嗯,冯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到大榕树那里等着。”
“我知道了姐。”
挂断电话,温哲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温姐姐说什么了?”王小年凑了过来。
温哲看向他,“她和我们一起去。”
“那太好了。”王小年松了一口气。
有温姐姐给他们撑腰,他们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哲子你放心,我们今天一定能把然然带回学校!”王小年信誓旦旦道。
“嗯。”温哲应了一声,勉强压下了心里的慌乱。
他重新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兰禾村最北侧的角落里,坐落着一排破破烂烂的民房。
其中一间屋子里摆满了一桌桌的麻将,房间里的烟味和酒味乌烟瘴气,吵闹的打牌声和吆喝声令人烦躁。
余大柱嘴里叼着一根烟,微微眯起眼,手上摸牌的动作不停。
放在桌角上的手机不断地响起,他恍若未闻,专注地盯着桌上的麻将。
旁边的人嫌手机吵,推了推他,“谁啊老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就关机啊,在这吵吵吵......”
“哎呀知道了!”余大柱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没想到过了几秒,电话又重新响了起来。
这下不光身边的人,整桌的人都烦了。
“余大柱你行不行,哪个小娘们这么给你打电话,跟催命似的......”
“呸,要是小娘们就好了!”余大柱啐了一句,抬手挂断了电话。
身旁的人不经意间扫到手机屏幕。
“温哲?你家亲戚?没听你说过啊。”
“什么狗屁亲戚,赔钱货的同学!”余大柱摸了一张牌,不耐烦的说道。
“这是你闺女的手机啊......你拿孩子手机干什么?”有人随口一问。
“这不是怕她跑了么,明天办事还得指望她呢!”余大柱吐出一口烟。
同桌的人笑着调侃,“你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亲闺女都算计。”
“不算计她,老子白养她这么多年?”余大柱又摸了一张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真特么的晦气,今天的手气太差了!
桌上的人一边打牌,一边闲聊。
“这个叫温哲的,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温这个姓不太常见......哎该我了。”
“这同学是咱村的?”有人问余大柱。
“我哪知道什么温哲冷哲的......”余大柱吐掉烟把儿,抬脚踩灭。
“要是咱村的那家姓温的,那可厉害了。”
“你是说村东头那家开裁缝店的?”
“什么裁缝店啊,那家老太婆的孙女可是中医院的院长!”
“中医院的院长?那不得可有钱了?”
“就是说呢......”同桌的人看一眼余大柱,“这上了高中的就是不一样啊,认识的人都比咱高端......”
余大柱点烟的动作一顿,接着笑骂出声。
“你就笑话我吧,就赔钱货那鬼样子,一天天跟死了老子似的,会有好孩子跟她玩?认识的也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
“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你闺女不会在外边惹什么事了吧?还是欠人钱了?”
“这倒有可能,毕竟她可有个赌鬼爸爸啊,哈哈哈......”
听到这话,余大柱笑着踢了一脚对方的凳子。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