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皱眉。
他没算,但感觉沈瑶一直在闹脾气,求安抚,自己一直在被她哭缠。
沈长平说:“每日起码一个时辰以上,只要你回到府上,便在瑶光院待着,为父替你算了。”
沈逸无话可说。
沈长平缓缓又说:“我早就说过,她的性子不适合你,不但无法和你并肩作战,还会拖累。”
“你是有大前途的,来日自有更好更合适的女子相配。”
以往沈长平说类似的话,沈逸心中都很烦躁他的指点教导,觉得自己喜欢一个女子还要被他拿来说。
可今日,沈逸缓缓吸了口气,点头:“父亲所说不错。”
沈瑶不必去和别人比,单单是和沈祯比较,就高下立现了。
沈逸对沈长平郑重说道:“父亲放心,往后之事,我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好。”
沈长平将手中公文放在一边,“今日在绣庄,太子和承安王是怎么回事?承安王当真是劝退了太子?”
沈逸拧眉:“顾靖渊和太子说了一句话,然后太子就走了。”
“太子当时的脸色十分精彩……与其说承安王劝退太子,倒不如说是吓退的,只是离得实在太远,不知道承安王说了什么。”
沈长平眼眸微眯:“这么说来,太子是有把柄握在承安王手上了?”
“这个顾靖渊,一直眠花宿柳肆意胡为,本是所有人眼中最不成器的皇子,没想到是深藏不漏。”
沈逸的眼神也深沉起来。
这是又多了一个对手。
沈长平的声音这时候响了起来:“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他现在冒了头,引起了各方注意,必定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逸一顿,“的确。”
太祖皇帝是为一代雄主,他的儿子们也各个出类拔萃。
可就是因为皇子们都太出众,谁也不服谁,以至于为皇位争的头破血流,死伤惨重。
最后竟是被建成帝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捡了个皇位。
靠着太祖庇荫,建成帝这个皇帝做的,简直不要太逍遥。
眨眼就十多年过去,建成帝膝下的皇子们一个个长成,新一轮的夺嫡悄无声息又开始了。
这一轮的夺嫡,又有三方势力最盛。
一方自然是太子。
太子母妃早逝,过继到皇后膝下教养,多年下来,倒是瞧着母慈子孝,地位看似也十分稳固。
但亲生母子尚且难以同气连枝,更何况这样的半路母子?两人表面和谐,暗处却各怀心思。
除去太子外,京中最有实力的是东阳王。
东阳王排行第八,人称八贤王。
他在朝中握有实权,极有威望,人脉也广。
这些年来和太子与皇后在朝中撕扯的极为厉害,可算是平分秋色。
还有一方,是在北方驻扎的北地王。
他不是建成帝的儿子,而是弟弟。
北地王雄踞北方,手握数十万大军,建成帝传旨召见,他以边防不稳为由,婉拒回京,算起来,已经有十年不回京城。
朝中不少人猜测,他是对皇位有野心,所以才这样倨傲。
这三方都是极有实力,极不好惹。
顾靖渊现在冒头,等于过街老鼠,要被所有人追着打。
沈长平说:“我以为现在的局势其实更好,承安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倒是给我们做了掩护。”
“还有祯儿……她虽现在被顾靖渊迷了眼,但她心中还是惦念家人的,否则不会将凤凰令交给我们。”
“青阳大***和霍家会靠拢顾靖渊还是我们,端看我们如何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