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靖渊和沈祯已经到了,他心里有了数,先给建成帝行礼。
建成帝现在心情很是郁闷。
因为太子又给他添麻烦了,还是不得不过问的麻烦。
“朕问你一件事情。”建成帝也没免太子的礼,冷飕飕地问道:“你是不是派人追杀十一,嗯?”
顾靖崇瞬间错愕抬头:“什么?父皇您说什么?十一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怎么可能派人追杀他?”
“那这是什么?”
建成帝抓起御案上什么东西丢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追杀十一的人身上会掉落东宫侍卫的腰牌?”
顾靖崇眯了眯眼,立即跪下道:“儿臣冤枉啊!儿臣也不知道这腰牌是怎么回事,儿臣真的没有派过人。”
沈祯冷冷说:“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栽赃嫁祸你了?”
“难道没有可能吗?”顾靖崇看向沈祯,“如果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嫁祸本宫,做出这等腰牌为证据也不是不可能!”
沈祯问:“那太子殿下以为,是什么人胆大包天,不但敢派人追杀皇子,还敢嫁祸给殿下您?”
“这我怎么知道?”
顾靖崇拧起眉毛:“或许是十一弟不知觉间得罪了什么人,也或许是本宫不知觉间挡了什么人的路。”
“所以太子殿下坚决不认?”
“不是本宫做的事情,本宫为什么要认?”顾靖崇冷嗤着反驳一声,现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因为建成帝没免他的礼,他现在还是跪着的。
而沈祯在一旁站的直挺挺。
他和沈祯对话,视线相碰便要仰着头,沈祯又是对他居高临下。
他一个太子。
沈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凭的什么?
顾靖崇阴郁了片刻,直接准备起身。
反正建成帝素来也不是什么有威严的帝王,这种自己起身的事情与他而言只是小事,一般也不会追责问罪。
谁知他一只脚刚踏在地上沈祯便冷声提醒:“太子殿下,陛下没有免你的礼让你起身。”
“对!”建成帝指着太子低喝:“朕没说让你起来,你乱动什么?给朕跪好,把事情说清楚!”
“……”顾靖崇咬了咬牙,重新跪了回去。
沈祯走过去,捡起先前被建成帝丢到地面上的侍卫腰牌:“这东宫侍卫每人一面腰牌,上面刻有本人的姓名。”
“没有腰牌不得在东宫走动。”
她将腰牌翻过:“这面腰牌上的名字是贾松林,陛下已经派人去查过东宫侍卫名册,确有贾松林其人。”
“而且陛下已经见过这个贾松林且询问过,他说就是太子殿下亲口吩咐他们一队人追杀阿渊!”
“什么?”太子顾靖崇眯起眼睛,只觉极其可笑。
他压根就没见过什么贾松林,更没有亲口吩咐过一众侍卫去刺杀顾靖渊的事情!
他只吩咐了一个亲信,让他挑人前往。
而且刺杀顾靖渊失利之后,他知道以顾靖渊的睚眦必报一定会找自己清算,又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于是他直接吩咐那些刺杀顾靖渊的侍卫不必回京,而是远走边塞。
现在竟然冒出个人证来?
建成帝冷声道:“朕的确已经问过了,而且问的清清楚楚,你还跟朕装傻?非要当面对质是不是?”
不等太子顾靖崇回应什么,建成帝命令道:“把那个人给朕拖进来!”
“是!”
左右的小太监应声退下,没一会儿便拖着一个满身脏污半死不活的高瘦男子进来,直接丢到了太子的面前。
建成帝冷冷道:“太子,你仔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