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吗?这”大卫翻了个白眼,正想继续打嘴仗就被奥利“行了,行了,随他们去吧,你叫不醒憋着尿的装睡者”拦下了,皮姆则以胜利者的眼神示意班德打开发电机;
莎莉翻了个白眼,正对着的酒吧老板还以为自己这个看腿的绅士被发现了,心虚地避开目光;
比利翻了个白眼,已经轮流亲了好几次的大姐姐们反而觉得他更可爱了。
正舌灿莲花的卡莫迪夫人突然发现听众们有半数还多的人目光稍微上移,以为自己的假发片脱落了的她百忙之际一抚发际线,发觉无事便不再奇怪,继续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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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特是莎莉的同班同学,也是极少数不曾当众对莎莉表现过好感的家伙,但他其实只是暗恋得有些死沉。
他的打算是一天三份兼职,上午超市售货员,下午混回学校帮药店出售点小药片,晚上酒吧侍应,30岁前车房都有,再去向莎莉求婚。
不过最近看着心上人跟那个家里几代人都是大兵还运气好到没死绝种的杜姆liao得火热,他不禁有些焦躁。
我和你四年同桌的友谊呢?就算我们一年平均没说上三句话,可这段陪伴的缘分就那么脆弱吗?
不能放过任何向她展示自己的机会。迈特背对着自己事业有成的未来大舅哥心想着,一夫当关的心态油然而生:“可以了,停下吧皮姆。”
卷帘门升至半人高,众人蹲下朝外看去。
没有声音,也没有能看见的事物,雾气飘散进门内的部分肉眼可见的消散开来,门外的部分却紧贴着闸门翻滚着,让蹲下的几人都看不到门外的现况。
“迈特,我还是要说,这就是个错误”大卫如此说。
而迈特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一眼大卫:“那我也还是要说,你就是个胆小鬼。”
说罢,年轻人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浓厚的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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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中并没有手电筒发挥的余地,迈特把手电筒挂在腰间,往门右边的墙梯走去。
包括发电机房在内的整一个仓库都沿着外墙伸出直到超市天台的通风管道,无论是什么东西堵住了它都大概率是在楼顶。
最有可能的就是防雨的铁盖不知道谁忘记打开了,他只需要爬到那里就可以搞定它。
年轻人手脚麻利得很,摸索到墙梯处没一会儿就爬到了二楼的位置,然后他就看到了之前那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亚洲人说砸碎了玻璃的那扇窗。
“谢尔特,这叫“砸碎了玻璃”?!开什么玩笑!”迈特看着左侧那个仅剩下小半边窗框的大洞心想,他整个人稍微弯下腰都可以直接走进去了。
二楼的灯管也没幸存下来多少,幸运的是有一盏幸存者亮在窗前,让迈特得以看到房内的景象。
侧贴着窗口的那一排货架放着的是面粉,倒到地上破开的几袋面粉铺满了地面,一道连贯的脚印从窗口延续向另一边的楼梯处,倒是印证了那个年轻人所言非虚。
但奇怪的是除了脚印以外那个人似乎还拖着非常多的袋子在仓库里走来走去?那些非常凌乱最窄也有大腿粗的拖痕是怎么回事?
迈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大卫的话,
“仓库外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现在在哪里?
随着迈特的心思同时出现的变化则是窗边那盏灯照不太清的货架尽头,有个人影从货架的另一边探出头来。
眯眼适应了一阵亮度的反差后,迈特被惊吓得睁大了眼睛,那个人,可不就是之前和丹尼一起去了药房没能回来的约翰神父吗?!
“神父?!噢天呐,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您怎么会在这里?”
估计老丹尼是被这场雾气吓出了幻觉吧,无论如何认出是个熟悉人的迈特松了口气。
然而神父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沉默着以一个缓慢到令人尴尬的速度向迈特靠近着,直到他裸露的上身、断裂的双臂、脱落殆尽的头发和紫黑色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
约翰的眼睛瞪得比迈特还大紧盯着他,拼命抽动着的嘴角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就是不张开嘴。
“法兰克!!!”腿脚一软的迈特大喊一声后放弃了抓住墙梯扶稳的动作向后倒去,不管摔成什么样子,他现在只想离那个“东西”越远越好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落地时剧痛没有如想象中一样到来,但迈特发誓他宁可把最多一个肾从嘴里摔出来,也不想体验背后这人肉一样的触觉。
和约翰如出一辙不过还戴着钢帽的黑人宪兵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砸到自己腿上的年轻人。
“你不要过来啊!!!!”
起身便跑的迈特似乎冥冥中感觉到,有几道视线从超市里隔着墙嘲笑着他。
那是。。。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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