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又问傅作霖道:“那依你的意思朕该怎么办呢?”
傅作霖道:“回禀陛下,建虏是要打的,但是一定要保存陛下的实力,吏部右侍郎瞿式耜大人就在桂林,陛下何不挥师南下,汇合瞿大人的兵马,再设计歼灭建虏?”
东阁大学士吴贞、吏部尚书李若星、户部右侍郎管湖广布政司事严起恒、太常寺卿仍管吏部文选司事吴贞毓,就是刘承胤也纷纷拱手道:“臣附议。”
朱由榔沉默不语,看了一眼张先璧和陈友龙。
张先璧依旧没有一句话。
他不表态的原因十分简单,这里不是他张先璧的地盘。
他就抱定了一个原则,作壁上观,见风而动。
当然,如果他觉得能打,文官们反对也没有鸟用;
他觉得不能打,就算当今皇帝给他再多的军饷、军粮,他要带兵走就走,也没有人拦得住他。
如果把他惹毛了,他将奉天府洗劫一空,然后绑着皇帝一起走,谁也不敢放个屁。
因为能放屁的,敢放屁的,都已经被他送去见阎王了。
陈友龙之所以也不说话,因为他的心里抱定了一个主意,只要皇帝陛下说打,他就打;皇帝陛下说撤,他就撤。
朱由榔道:“诸位,你们难道忘了,我们就是从桂林出走到的武冈州,如果我们不在武冈城下和建虏一决雌雄就去桂林,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望风而逃吗?就这样到了桂林,谁又会将你我这些人放在眼里?此为其一;其二,我们去了桂林再和建虏决战,那是不是在明告天下,大明皇帝是丧家之犬,没有桂林的人马相助,就无法击败建虏?其三,自从建虏乘虚南下以来,无论是打闯贼,还是打献贼,亦或者是打我大明的人马,好像是战无不胜了,那这一回,朕,大明的皇帝,就要领着你们,在武冈城下,给天下的汉家儿郎们打个样,告诉他们,只要汉家儿郎们齐心协力,建虏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吴贞道:“陛下所言,虽是正理,可是我军不到四万人,能杀得过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吗?”
朱由榔冷笑道:“吴大学士,我明军有四万之众,三个败类合起来,也就一万三四千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你为什么就如此论断,我四万汉家儿郎杀不过不到两万的建虏呢?”
“这……”吴贞顿时语塞。
“张总兵,你有信心杀败建虏吗?”朱由榔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先璧。
张先璧之所以原本打算是作壁上观,见风而动,那是因为他看透了大明官场的黑暗,对于朱由榔的无能和怂包,也使略有耳闻,但是今日一见,又听了朱由榔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尤其是那一句“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瞬间激活了他军人的热血,慷慨拱手道:“末将愿和建虏一决雌雄!”
“陈总兵呢?”朱由榔又问陈友龙。
陈友龙拱手道:“不成功便成……”
“没有不成功,只要上下齐心,必然大获全胜!”朱由榔道:“此战,朕亲自披甲上阵,皇后登城助威,誓与将士们生死与共!”
文武群臣一听这话,知道皇帝的决心已经下了,不好再反对,一起跪在地上道:“吾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