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吃不了,还让清军反攻得手,何腾蛟的人马被杀得全军溃散不说,忠贞营也被冲乱了。
亏得有堵胤锡在忠贞营中,才再次稳住了气恼的李过和高一功,没有使他们愤而率军出走,没有使得局势继续恶化下去。
现在堵胤锡跟着何腾蛟一起来了,是朱由榔始料不及的。朱由榔不是不想见堵胤锡,他是想先处理何腾蛟,再见堵胤锡,让堵胤锡接替何腾蛟升任湖广总督。
朱由榔在正殿接见的何腾蛟和堵胤锡。除了吏部尚书李若星在郝摇旗营中外,东阁大学士吴贞、兵部左侍郎管部事傅作霖、户部右侍郎管湖广布政司事严起恒、太常寺卿仍管吏部文选司事吴贞毓等大明一众官员都分立两侧。
何、堵二人给朱由榔行礼过后,朱由榔开口便问堵胤锡道:“仲缄,忠贞营现在在哪里?”
仲缄是堵胤锡的表字。
堵胤锡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忠贞营现在南宁。”
“怎么去南宁了?”朱由榔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堵胤锡回答道:“微臣无能,导致湖南沦陷,只能先让忠贞营去南宁休整,再作计较。”
朱由榔冷笑道:“湖南沦陷,你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你只是湖南总督,你的上面还有湖广总督,还轮不到你出来认罪。”
何腾蛟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扑倒在地,声音颤抖着道:“微臣有罪!”
“你确实有罪,但是现在不是论你罪的时候。”朱由榔转头又对堵胤锡道:“仲缄,你看现在能不能将忠贞营调来武冈?”
堵胤锡犹豫了片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陛下,忠贞营如今是我大明的人马,论理陛下一道圣谕,忠贞营不能来武冈也必须来武冈,可是忠贞营刚刚在南宁安顿下来,如果此时将他们调来武冈,只怕在路上就会溃散啊。”
“为什么呢?”朱由榔追问。
“没有军粮。” 堵胤锡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由榔立刻明白堵胤锡的话。明朝的各地各级官员都还将忠贞营当作贼寇看待,他们无论到什么地方,地方官员都是城门紧闭,拒不提供后勤补给。
朱由榔道:“仲缄,朕给忠贞营下一道圣旨,命令他们立刻开来武冈,并且严令忠贞营所过之处,所有我大明官员必须为其提供衣食住行,否则以叛逆论处,忠贞营可就地剿灭!”
朱由榔这话一出,何腾蛟和堵胤锡都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明的皇帝会下这样的圣旨,竟然会准许流寇攻打大明的城池。何腾蛟赶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这…… 这只会长了流寇的气焰啊!”
朱由榔冷笑道:“你倒是没有长贼寇的气焰,那朕问你,湖广现在何人之手啊?”
“微臣有罪……”何腾蛟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你何止有罪,你罪该万死!你身为湖广总督,面对建虏的进犯,一败再败,在你手中投降建虏的伯爵就有王允成、董英、周思仲、高清浩、郑应昌等数人,总兵竟然达到了四十七员之多,副参、游击等官员更是二千余名,马步兵六万八千有奇。这是你的无能之罪!”朱由榔怒目圆睁,大声质问,“何腾蛟,你只是一个湖广总督,怎么敢给郝摇旗赐爵,你是要谋朝篡位吗?你还是大明的臣子吗?你的心里还有朕这个大明的君父吗?”
何腾蛟被朱由榔骂得浑身颤抖,脸色白得像刀刮过的骨头,缩着脖子,一副缩头缩脑模样。
朱由榔又恶狠狠的逼问一句:“李过和者高一功他们有你这样的僭越行为吗?”
何腾蛟默不作声,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回答朕!”朱由榔突然暴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此时的何腾蛟只会说这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