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子如今是大清江西提督,正要去剿灭反贼李成栋,何须你来救命,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救李成栋,怎么自救吧。”
张月笑道:“虎臣,你即将大祸临头,怎么还不自知呢?”
“大祸?” 金声桓心中一紧,但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本提督能有什么大祸?” 此时,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攻打长沙,让你的人马做前锋,不就是要你去和郝摇旗拼消耗吗?现在他们不敢动你,那是因为你的手里还有几万人马,等你的手里没有这些人马了,你觉得建虏会如何处置你?”
金声桓没有作声,只是冷冷地看着张月,然而他的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紧张的气氛在军帐中弥漫开来,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
张月接着道:“当然了,出工不出力的活,不要说你虎臣了,当初左良玉也干过,但是左良玉干的时候,崇祯皇帝已经吊死在煤山上了,可是建虏的伪帝没有现在可没有被吊死,他的下面还有一个摄政王,虎臣要是在他们面前玩这一套,恐怕……” 张月的话虽未直说,但金声桓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金声桓双眼紧紧地瞪着张月问道:“你是来挑拨离间的吗?”
张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诚恳。“我是来劝虎臣你早做决断,如果这一回你能阵前倒戈,杀败谭泰和何洛会,席卷江西,当今陛下有言,可封你为榆林侯,总督江西军政。”
金声桓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有想到明朝的皇帝竟然如此大方,上手就是一个侯爵一个总督。
其实侯爵他也不在乎,主要是这个总督江西军政,实在是太诱人。
当初整个江西都是他拿下的,也几次向多尔衮表示想做江西总督,可是多尔衮根本就不鸟他,只是给了他一个江西提督。
“你说的话算数吗?可有凭证?”
张月微微一笑:“凭证?凭证有什么用?再者说来,我若带了凭证,要是被谭泰、何洛会发现了,那不是害了虎臣吗?只要你击败了谭泰、何洛会的两万建虏,顺手拿下了江西,还有比这更好的凭证吗?”
金声桓沉默半晌,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一方面,他对自己在清朝的未来充满了担忧,深知自己若继续为清朝卖命,迟早会被卸磨杀驴;另一方面,他又对明朝的承诺心存疑虑,不知明朝皇帝是否真的会兑现诺言。他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紧张的气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决定他的生死。
良久,他才缓缓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湘潭城下,举红旗为号。”文人说话,惜字如金。张月的这九个字,既有时间,又有地点,还有举兵的暗号。
“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听虎臣安排。”
金声桓再次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一旦失败,他将万劫不复。但如果不赌一把,他也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最终,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那就请张先生回去告诉李成栋,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