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打量的眼神看过来,路弥低头一看,暗叫不妙:他的手里,还抓着那花瓶碎片!
这时,那女孩站出来,语气坚定:“妈妈,不是他,我可以作证。”
“妈妈”咧开嘴,露出森然的白牙,举起了剪刀。
“卡嚓卡嚓。”
“坏孩子,是谁呢?”
她一步步靠近,摸上了路弥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冻得他一激灵:
“孩子,是你打碎了花瓶吗?”
……
一阵惨叫声过后,“坏孩子”趴在地毯上,将手指伸进空洞的嘴巴,写下血红的几个字:听妈妈的话。
“这就对啦。小小惩戒一下,要长记性哦。”
“妈妈”左手是带血的剪刀,右手握着新鲜的舌头。
“正好我为纪念日新买了一个细嘴花瓶,现在,有缎带可以装饰它啦。”
众人注视着它离去的背影直发怵,那舌头上的血滴了一路。
打碎一个花瓶就这样,要是再严重点……
“好了都别看了,”青年提醒道,“赶紧去找自己的房间,免得等会又被安一个不按时睡觉的罪名。”
有个人问:“许哥,可以两个人一起睡吗?那个女人说晚上要来掖被子,两个人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其他人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刚刚汉子不是没有反抗过,那么强壮的成年男性,轻而易举就被牵制住,并且剪掉了舌头。
被称为许哥的青年摇摇头:“规矩就一个,只能睡自己的房间。”
路弥看着地毯上痛苦不堪的汉子,陷入沉思:“妈妈”分别摸了他俩的额头,问了同一个问题。
他回答不是后,“妈妈”慢慢放下了手。
汉子模仿着他的语气和神态回答,却被当场按住剪掉舌头。
难道说,触碰额头是“妈妈”检测对方有没有撒谎的方式吗?
忽然,他感觉衣服被人扯住。
“怕吗?”女孩拉着他跟着其他人一起上楼,“这还算好的,不过对于新人来说冲击力也不小。”
路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在这里存活,听那个女人的话就行了吗?”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姑娘停下,举起戴着手环的手臂说:“明天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不过,要看你能不能活过今晚。”
她回头看了一眼路弥,说了声“祝你好运”就进了一个房间。
路弥走过去,看见那房间的房门上挂着姑娘的名牌,上面是三个大字:宁壮壮。
几乎没什么人的时候,路弥在走廊尽头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盯着房门上自己的名牌,一丝古怪油然而生,他真的叫路弥吗?
他试图回想出现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疼痛的感觉再度袭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刻意阻止他想起什么一般。
他抹去额头上浸出的汗,暂时放弃。推门入室,房间不大,陈设老旧。
进了浴室,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白色的圆领上衣配黑色夹克,崭新异常。
目光上移,他呆住了。
那是一张好似女儿般清秀的脸,眉眼间却不乏少年的英锐之气。
难怪汉子说他像个吃软饭的。
路弥脱下夹克,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