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梦!
空中那人赫然就是叶枕安,是这一世的叶枕安!
为什么?
为什么所做皆为无用功?
为什么倾尽全力还是重蹈前世辙?
余相皖心神俱颤,蓦地吐出一口血来,眼中清冽的泪水一颗接一颗争先恐后的从眼中滚落。
余相皖眼中都是空寂和绝望,周身被死寂和破碎笼罩,整个人承受不住压力骤然趴倒在登仙梯上。
余相皖抬眸,眼中的死寂被恐惧替代,条件反射的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踏空摔下登仙梯。
他看见登仙梯尽头是红衣潋滟的叶枕安,穿着打扮与叩心门中一般无二,只不过他眼中……不是在看蝼蚁。
看向他的眼中,是慌张和失措,看他向前一步的模样……
莫不是想来扶住我?
余相皖敛眸,微微垂下头,掩下所有情绪。
这叩心门还挺与时俱进的,居然将他的梦境和这一世整合在一起,让他渐渐迷失了自我,就连他与叶枕安的衣袍款式都与现在如出一辙。
云渺宗内各高层看着登仙梯中的少年,心中震惊。
这千万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天才弟子爬到了九百八十梯,并且过完叩心门吐血的。
登仙梯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考核弟子时染血。
余相皖不知道他在叩心门这一关浪费了多少时间,但是余皎月已经到了他身后了,九百七十八梯,一步之遥。
伸手便可触及。
真好。
还有转圜的余地。
余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叩心门,还好没看见他吐血的模样,不然怕是会影响她考核的结果。
余相皖不再看余皎月,也不再看叶枕安。
他不再看任何人。
只一心专心的抗住灵压往上爬,额上布满密密的细汗。
唇色惨白,白衣染血。
终于,爬过了最后一梯,一千梯。
叶枕安看见余相皖上来赶忙上前,伸手去扶。
他看见余相皖久久陷在叩心门不得出。
看见他脸色惨白,唇色渐失,浑身笼罩着一股无以名状的悲伤气息。
看见他在叩心门挣扎良久,却突然吐血。
看见他,那双原本布满星辰繁星的双眸逐渐被绝望和死寂替代。
看见他,看见自己时眼中充盈的恐惧。
原来……
他并不是喜欢自己。
虽然不知道他在叩心门经历了什么。
但是他,恐惧我。
余相皖虚弱的避开叶枕安,叶枕安手中落空。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在想。
这两人大抵有仇。
还是大仇。
余相皖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栗,他寻了一处空地坐下。
平复心绪。
待会儿余皎月看到,大抵是要担心了。
余皎月登上来后,第一眼寻找自己的哥哥。
“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无碍,不过是灵压厉害了些,没忍住吐了口血。”
余相皖一边安抚余皎月,一边尝试转移话题:
“不过我们长乐真厉害,那么高都能坚持过来。”
“哥哥是在梦境里经历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