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安看余相皖脸上还混杂着鲜血,发丝凌乱,苍白着一张脸轻声问他的模样,心下软了软,但面上却更加冷冽。
“嗯。”
叶枕安敛下冷冽的双眸,清清浅浅一个字。
余相皖看叶枕安这么直白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没怎么安慰过除了余皎月之外的别人。
心思百转千回,片刻眸中似有亮光闪过。
想着平时他生气时余皎月对着他撒娇的模样,觉得应该挺管用,反正他是挺受用的,也不知道这招对叶枕安来说奏不奏效。
他虽不擅长撒娇,但是他可以示弱服软。
于是手指轻轻捏着叶枕安的衣摆扯了扯,温声道歉。
“师兄,我知错了,下次定不敢再这般胡来了。”
叶枕安吃这套,但是他并不表现出来,只冷声道。
“可知错在哪儿了?”
余相皖从善如流,声音浅浅,“我不该贸然行动对战三阶鸣蛇,险些陨落在此。”
叶枕安:“你可记得进秘境前你对皎月说的那些话?”
余相皖沉默回想了一会儿,低眉顺眼道:“记得,机缘是小,保命为大。”
余相皖以为还要被师兄训一顿,谁知头上突然落下一个带着温煦的掌心,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余相皖错愕抬眸,看向叶枕安。
叶枕安已经不复先前的冷冽模样,眼底柔和一片。
“知错了便好。”
“机缘是小,保命为大。”
“下不为例。”
余相皖看叶枕安不再生气,自然是顺杆往下爬,扬起一个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
“嗯嗯,下次有事定先与师兄商议。”
待余相皖恢复好时,已是三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晚。
不过雪原之上仍旧是一片雪白。
余相皖换了一身弟子服,又施了一个清洁术,这才看向离他们不远处的三阶鸣蛇,对叶枕安兴致勃勃道。
“师兄,我们去将三阶鸣蛇剐了收起来吧。”
三阶鸣蛇的羽翼可是炼器的好材料,血肉也可以卖了换取灵石。
叶枕安起身与余相皖并肩而行,看着余相皖渐渐对他放下心墙的模样,眼中不可察觉的带上些许宠溺。
“嗯,走吧。”
走到三阶鸣蛇身旁,余相皖看着轰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的三阶鸣蛇,得意忘形,口如悬河,仿佛刚刚差点被扇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即使长着削铁如泥的羽翼又如何,还不是陨落在这儿了。”
“长再多翅膀也不过是条蠢蛇。”
叶枕安看着余相皖幼稚的模样心下好笑,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温润清冷的余相皖会露出这般促狭的一面。
余相皖对着三阶鸣蛇的尸体放完狠话,这才轻轻抬手将还深深插在三阶鸣蛇七寸处的破茧召回来。
叶枕安旋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瓢葫芦,接住鸣蛇喷薄而出的红色血液。
两人配合着将三阶鸣蛇的血肉全部处理好收入储物戒中,只余一个巨坑和满地鲜血。
余相皖这才看向寒潭中心那被碎冰波及摇摇欲坠的千年幽莲。
九瓣如今只余四瓣了,余相皖不由心梗,像有人在用刀剜他的心窝子一般。
痛!太痛了!
想起来一瓣千年幽莲在拍卖行可卖成千的上品灵石,更痛了!
余相皖现在只想将剩下的千年幽莲花瓣收入怀中,叶枕安突然拉住余相皖的手,止住他向前的脚步,轻声道。
“我去取便好,你在此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