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凤筠溯笑出声,“你会不会下棋,自己不知?问朕做什么?”
她语气平缓,说:“皇上觉得臣女会,臣女便会。皇上觉得臣女不该会,那就不会。”
“现在倒是乖觉。”
凤筠溯放下手中棋子,目光扫过来,“看来,宫里的苦,没白受?”
他语调上扬,话中别有意思。
温清芷哪儿听不出来?
她道:“臣女在宫中的日子,过得甚好。有吃有喝,什么都不愁,是臣女最开心的日子。”
“哦?”
凤筠溯挑眉,那张同凤筠霄有八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好玩’的笑,“开心?要不要……再多住一阵子?”
“臣女到底是外人,不宜在宫中久住。且宫里的规矩,臣女都学过,也懂了。”
她此刻,哪怕是为了常百草的丧礼,也不能让凤筠溯觉得不快。
即便低头、弯腰,也没关系。
“真懂了?”
凤筠溯换了个姿势坐着,“真懂了,还沉着脸?抬起头来,给朕笑一个看看。”
“……”
这种作死的要求,温清芷活了两世,头一次听见。
他真敢说!
温清芷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袖子中的粉拳噼啪作响,好在是离得远,凤筠溯听不见。
殿内鸦雀无声,一旁燃烧着的蜡烛,烛油相继低落。戴公公见了忙上前去处理,看着快要燃尽的,进行更换。
温清芷缓缓抬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寒意,精致得脸庞上带着倦意。
她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不久。
“哭过了?”
“……”
温清芷没想到,凤筠溯的眼神倒是好。
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她说:“常佬同臣女师徒一场,他突然离世,臣女南面会觉得难过。哭一哭,也是正常的。”
“也是。”
凤筠溯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过来,陪朕下盘棋。”
“是。”
温清芷走过去,落座后,凤筠溯问:“你执黑?”
北冥围棋,执黑先行。
若是寻常时候,可能因为她是女子,让一让,并没什么。眼下,他此举并非只为了下棋。
“皇上是天子,自然是皇上执黑。臣女为臣子,哪儿敢?”
凤筠溯挑眉,眼里带着玩味,“学得倒是快。”
说着,他将手中的黑子,下到了天元的位置。
温清芷曾学过围棋,像这样的下法,也是头一次见。
可见,凤筠溯此番举动,只是为了敲打她。
她看看一旁的白子,叹了口气,说:“皇上,这样的棋,臣女不会下。”
“怎么不会?”
“京中人皆知臣女是草包、傻子,即便最近不傻之后学过一些,也没多精通。像天元开局的下法,臣女是真的不会。”
凤筠溯看着她冷淡的神情,有些不悦,问:“你同摄政王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般,毫无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