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隔壁每天吵死个人的白衣女鬼,哪怕就是对门总是在做实验炼丹的道士,都要隔个一段时间炸一次炉鼎。
做化学实验,总有失败的时候。
西尔维亚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但是像这种每隔半小时就炸一次的,她是真的没见过。
——这个人居然到现在还活着。
这是每一次她以为道士一定死定了却依然在下一个钟定时起爆时的闪念。
他爱怎么作死就怎么作死,她管不着;而那个据说固定去取药丸服用的皇帝,她也对他这种活腻了而勇闯天涯的心态表示敬佩。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东西都不应该送进她西尔维亚的房子。
“扔了。”
她丢下这句话后就进入了实验室。
在和整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实验室里,她开始慢慢自己创建属于她自己的科技道具。
而那些连成果都算不上的失败品居然敢趁她不备、登堂入室,药丸之劣质和创作之随意深深震撼了西尔维亚,她感觉她的房间和大脑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刻就被其深深地玷污。
“下次他还送这种东西来,你就直接塞他嘴里。”
谅他也不敢咽。
西维戴好了防护面具,手里科技的火花开始显现。
托奈莉好奇地扒拉在西维的身边,一边看她做着实验一边分析着刚才西维的话。
“西维西维,他好像知道你也是科学家,送来这些东西说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三流货色。”
从试验品的角度来看元素的杂质过于高,是几乎无法使用的劣质产品;而如果从药品的角度来看,更是谋财害命的必备良品。
“——是说药品还是那个道士?”
托奈莉歪歪头。
“都是。”
被这句话诡异地被逗笑了的托奈莉发出一声大笑。
她决定暂时先不去管那个精神感觉一直不是很正常的道士了。
她好奇地凑近西尔维亚:“西维在做什么,在制作传送液吗?”
“差不多。”
西尔维亚全神贯注进行最后一步,只需要一步她从此以后就能喝到正宗味道的咖啡。
但是托奈莉不知道。
她真的以为西维现在是在维修空间跳跃装置。
于是兴奋地询问着接下来的旅程:“我们接下来可以去哪里?要不要去那颗我们之前路过的那颗宝石星,在之前的宣传广告上说那里会下很美丽的宝石雨……”
女孩子的叽叽喳喳和无边幻想给这无边的夜色带来一丝生机,像是一曲歌谣一样盘旋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山林。
它飞过隔壁的院落,那位只穿着里衣的女性披头散发在院子里疯狂奔跑,嘴里高声呼喊着“我是大奉最尊贵的皇后!是我!”的疯言疯语。
身后辛苦追逐着这位“疯子皇后”的仆从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它又飞过树梢,在深夜里不断琢磨着材料与配方的黄衣道士身上轻轻掠过奔向远方。
远方,一抹月色悄然入户。
房间很是黑暗,月光跃跃欲试地爬上她们的裤脚。
身着仆人衣裙的红花正扶着一位身段窈窕、衣着华丽的女性呕吐。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她们也依旧能看到到地上的呕吐物里混杂着猩红的血迹。
生理性的眼泪从那位华服女子眼角流了下来。白天华丽而复杂的服装现在像是枷锁一样覆盖在她的身上。
月光渐移,勾勒出一件件物体的轮廓。
桌子上,一壶满满的水银正不言不语地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