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要给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子生孩子,光是想一想,山桃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她也没办法,木已成舟,韩金枝想要在李家过上好日子,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山桃能送韩金枝钱和人,却帮不了她太多,韩金枝终究得靠自己,才能在李家站稳脚跟。
正劝慰着韩金枝,李绅忽然进了门,大喝了一声:“贱婢,你竟然敢骂太太!”
那丫头一愣,慌忙跪倒在地:“老爷,奴婢不敢骂太太,奴婢这也是在规劝太太,太太年纪小,又才过门,什么都不懂,不是得全听大奶奶的吗?家里一直都是大奶奶做主呢,太太懂什么?不听大奶奶的,万一惹出笑话怎么办?”
“老爷瞧,太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知道哭,这明显还是个小姑娘呢,奴婢就怕太太被旁人哄了去,老爷,您得说说太太,以后别叫太太跟杀猪匠的婆娘滚在一起,没得惹了一身的村气,叫人笑话。”
“太太应该多跟我们大奶奶学学,我们大奶奶出身书香门第,规矩好,又能说会写,把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太太会什么呀?老爷,您说是不是?”
李绅气笑了。
“好好好,我竟然不知道这个家里是我的大儿媳妇做主,我还没死呢!”
他一脚踹向丫头,把丫头踹得半天没爬起来。
正房里外的下人们立马都跪了下去。
“管事妈妈哪里去了?都死了不成?”
话音才落,就进来一个婆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够了!”李绅怒斥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大奶奶为太太精挑细选的好丫头?这丫头就是这么伺候太太的,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去把你们大奶奶叫来,赶紧去!”
管事妈妈不敢耽搁,立马去请李家大奶奶了。
李绅这才回过头来,给山桃赔不是。
“孙太太,叫你看笑话了,家中儿媳妇管家不严,才纵容得刁奴欺主,又冒犯了孙太太,孙太太放心,我一定会严惩刁奴,给孙太太一个交代。”
山桃起身给李绅行了个礼:“李老爷言重了,这丫头胆大妄为,欺负主子,又冒汗客人,李老爷是应该整顿家风了,我倒是无所谓,正如这个丫头所言,我不过是一个杀猪匠的婆娘,得罪了我,算什么呢?”
“可万一哪一日,李家府上的丫头得罪了大人物,譬如县令夫人,亦或者哪个豪门望族的夫人,李老爷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