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两个心中都有些害怕。
可即便知道此事不能耽搁,琇莹还是不许山桃去找县令夫妇问清楚。
“嫂嫂,我的身份,我的事情,你和哥哥知道得越少越好,就算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你看那李兆先,明明知道我就是千城郡主,却一直不肯找上门来,显然也是在避讳。”
“他们夫妻二人既然装作不知道,那我们也要装作不知道,两下相安,对大家都好,那暗中把我的身份泄露给他们的人,在他们看来,一定并非坏人,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再去追究,就先这么糊涂着过。”
琇莹身子很虚弱,说这些话,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
她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小汗珠,身上也都湿透了,说不了几句话,就喊着难受。
“嫂嫂,叫她们给我擦擦身子,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被褥也要干净的,不然,这个样子我睡不好。”
“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能经得住折腾?好妹妹,你先将就着睡,好不好?”
琇莹却执意不肯。
山桃没法子,只好叫来丫头们,给琇莹收拾。
琇莹这时候还有点精神头,趁着丫头们忙活,她便趴在山桃耳边,轻声道:“嫂嫂,县令夫妇都对我极好,你不方便上门去,就叫人在外头散步,说我要不行了,县令夫妇定然会想法子为我请医问药,他们认识的人多,比咱们自己请大夫要强得多。”
山桃强忍着眼泪点点头。
县令夫人倒是说过,会立马叫人去荆州府和严州府请大夫来,也不知道此话做不做的真。
她得再叫人去外头宣扬,就按照琇莹的话去说,有心人自然会送上门来。
这会儿哪里还管琇莹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先保住性命再说。
等收拾完,琇莹也累得够呛,才躺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山桃也被折腾出了一身汗,连忙回屋去沐浴更衣,又吩咐厨房晚上好好整治一桌菜。
中午这顿酒席可没吃好,孙时安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才回了家,又被书塾的人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传个信儿回来,叫人心里悬着心,生怕学里出了事。
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孙时安才领着友福回来。
山桃连忙迎上去,瞧着二人脸色都还好,便长舒一口气,赶忙问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学里的人打起来了!”友福大声道,“不过二姐放心,不干我的事,先生是叫人把全学里所有人的家里人都叫了去训话呢。”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