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有什么看的,近两个月的账簿侯夫人都看过了呀,您……”
“孙掌柜。”沈琼华打断他,“这家绸缎庄姓沈,我是沈家的当家人,我查看自己名下产业的账簿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孙掌柜磨磨蹭蹭将账簿拿了出来。
沈琼华带着芍药和甘草坐在小隔间里查账。
很快,甘草便惊呼出声,“小姐,这账上的银子怎么少了这么多!”
芍药的脸色也不好看。
沈琼华看着眼前一塌糊涂的账簿,心中冷笑。
是啊,谁能想到短短两个月,西大街生意最火的绸缎庄账上的银子都快套没了呢。
都说他们沈家是江南富商,但其实最开始阿爹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后来为了阿娘才去的江南。
这些年,阿爹每半年都会来一趟京城管理京城的铺子,幼时她也会跟着来,后来大了,阿爹便不让她跟着了。
当初,她和阿娘刚住进永宁侯府时,这些掌柜还会时不时将账簿送到府上给她看。
后来,林氏委婉地跟她说,侯府内宅时常有男子进出于名声不利,自己要管理侯府中馈,这些账簿可以帮忙代为管理,若是有对不上的再来跟她说。
而当时的她,因为母亲嘴中时常念叨的林氏的好,也觉得林氏说的有几分道理,竟也放心的将部分产业交给了林氏管理。
结果侯府那些人,要什么全来沈家的铺子拿,一两银子都不给,全都赊账。
直到她嫁给谢祁安,这些店铺经营不善瞒不下去了,这才又重新丢回给她管理。
她那时因为感激侯府恩情也没有追究,现在想想真是病得不轻。
沈琼华让芍药将孙掌柜叫进来。
孙掌柜一脸菜色。
“孙掌柜,我这是不能留你了,你另找雇主吧。”
“小姐,这真的不能怪我,是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林氏也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这么做吧?”沈琼华道。
“让我猜猜,这段时间,捞了不少银子吧?”
前世,她来收回这些铺子的时候,孙掌柜可不是现在这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就差将铺子占为己有了。
林氏说是管理,但只知道从铺子里拿东西压根不管账,并且还暗示这些掌柜也可以捞些油水。
久而久之的,各个口袋里富得流油,早就认为是自己的铺子了。
若不是后来这些掌柜猖狂得连侯府的人来拿东西都不想给,林氏才不会将铺子还给她。
不过现在,沈琼华也不想跟孙掌柜掰扯捞的这三瓜俩枣,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果然,孙掌柜一脸震惊,“小……小姐,我这么多年在沈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所以,趁我现在还好说话,咱们好聚好散,你也不想这种名声传出去不好找下家吧?”沈琼华淡淡道。
孙掌柜听到沈琼华这么说,便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离开了绸缎庄。
他一走,沈琼华便叫甘草喊了一个伙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