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医署之中,还有哪些地方有待改进呢?”萧展谦逊地问。
“依我等之见,医署应多增添几名女医,如今仅有末药姑娘一人,实在是人手紧缺。”一位妇人回答。
“那供养药署的寺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萧展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不时点头。
良久,“多谢诸位的慷慨发言,在下记下了。”萧展仍旧十分谦逊有礼,“今日,便告辞了。”
“公子日后可还会再来?”有人问。
“有缘自会相见。”萧展微笑着拱手作别,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目送他远去。
“怎么,还不舍得走吗?”有人打趣那位胖胖的妇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胖妇人笑着回应。
众人又是一阵欢笑。
凝紫院,正殿内红烛摇曳,映照出末药愉悦的心绪。她一边咀嚼,一边自顾自地笑着。坐在对面的李穆之注视着她,不禁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露出了失笑的神情。
“末药,你为何如此愉悦呢?”李穆之笑问。
“啊?”末药迷惑地抬起头,望着李穆之,“为何这么问?”
“我看你眉梢眼角都笑着,似喜事临门!”李穆之调笑道。
“哦!”末药恍然大悟,“今日药署添了几名女药童,以后每日都有女药童值守,妇人们问诊就方便多了。而且,药署还打算招收学徒,进行教习。还有……”末药细细地向李穆之诉说着今日的喜事。
“看来,末药在药署做事,是个好决定。”李穆之宠溺地望着末药。
末药站起身,走到李穆之身边,拥抱着他,“多亏了三郎,实在万幸!”她伏在李穆之的胸口,她爱极了他的怀抱。
李穆之低头凝视着在他怀中撒娇的末药,笑着打趣道,“柏儿才喜欢这样呢!难道末药也被柏儿传染了吗?”
在东宫深处,一座宏伟的殿宇矗立在层层台阶的尽头,屋檐深邃,斗拱庞大,宛如一只休憩的雄鹰,伏卧于地。灯下,萧展正翻阅着奏疏,身体微微前倾,借光阅览。由于长时伏案,他不时挺胸舒展,缓解疲惫。
作为监国太子,萧展经常审阅奏疏至深夜。次日,他会与众人商议,并将所议奏报给皇帝。故此,微行对他来说,只能是抽空而行。
他常常从早忙到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随着历练的加深,他愈发游刃有余。
那日回宫后,萧展拟定了奏疏上报给皇帝。他详细陈述了缘由,并提出了处置意见。皇帝看过后,只是点了点头,简单地说了一句,“太子看着办吧。”于是,没过几日,太医署便抽调了人手。
萧展本想亲自去看看,但无奈这几日公务繁忙,总是抽不出身。现在,他正在熬夜处理手头的事,望能尽快抽身出门走一走。案头上放着一个值守单子,那是扶济院一个月的安排。末药这个名清晰而显眼,他记得那日众人就是这样称呼她的。想到末药是一味药材,萧展边翻阅奏疏,边嘴角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