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困呢,我们说会话吧。怎么不见小茴?”末药鼻音有些重,端起一旁小几上的清水喝了一口。
“方才她说要去见个人,一会儿就回来。”四叶一笑。
“哦,我听三郎说,为小茴配了一门婚事。”末药嘻嘻一笑,意味深长道。她拉了一下四叶的衣袖,“等以后啊,也给四叶你找一门好亲事。”
正在收拾小几的四叶,扭头红着脸白了末药一眼,不好意思道,“姑娘可真是……”说完,她忙端起碗碟放在一旁,把小几搬到对面的榻上。
“可好些了?”李穆之不声不响进来。
这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末药连忙坐起身来,笑道,“好些了,你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笑着拉住李穆之的手。
“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醉了。”李穆之带着一身酒气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末药的额头,“嗯,好些了。”
“你快些去洗洗吧。”末药捂了捂鼻,笑得一脸温柔。
见两人温情脉脉,四叶端了盘悄悄地退了出去。
听着熟悉的哗啦声,恍如隔世,末药向后靠着枕,嘴角噙着笑意,又忽地坐起,将身侧的枕摆放整齐,顺手拉了一条被褥铺平,见床尾被角皱起,她倾身跪行过去,将被角拉平,顺势将手伸入被中,有些微凉。面前一暗,烛光被挡,末药微仰着望去,李穆之立在床边,眸光闪闪。
“被褥有些凉。”末药忽地失了话,局促地重复。说着,她匆匆抽手,一掀被角钻进自己被褥中,拱着身子伏行至床头。蒙着脸,半晌,发觉没了声响,又慢慢露出半个头探看。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李穆之坐在床边,双臂撑在枕上,俯身在她上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也不言语。
末药耳根滚烫,胸口像揣着一只小鹿般狂跳不已,嗫嚅道,“刚服了药,没想到这么快就起了效,困倦起来。”言罢,她紧闭双眼,假装翻身睡去。
背后一凉,李穆之掀起末药的被褥,一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一阵温热传来,末药一动不敢动。
“该洞房了……”李穆之贴近末药耳畔,含笑柔声道。说着,他一手放下床幔,转身将末药翻转过来。微暗中,两人四目相对,李穆之眸色翻覆,末药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全身紧绷。
“末药……”李穆之低唤,俯身轻柔地吻上末药那发干发烫的唇。
末药再也装不下去了,推了推李穆之,嘀咕道,“我还病着呢,怕是要将病气过给你……”
李穆之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难自抑道,“过吧,我们一起生病,也算有病同担了!”说话间,解开了衿带。
殿里暖意融融,红烛摇摇,炭火正红。良久,断续起伏的喘息渐渐平息。
忽地,一阵低呼,“三郎,疼!”
“我会更轻些的,别怕……”
“可是,还是好疼……”
“……”
帐内,女子不时发出娇嗔轻责,男子耐着性子温柔低劝。
“明日起,定与三郎分床而眠……”
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