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叹了口气:“刺客是奔着四殿下去的,你也是无辜被卷进去,连翘她——”
“刺客虽是奔着四殿下而去,但如果我不去城北,四殿下也不会来城北。他不来,连翘便不会死,他的亲随也不会死。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沈吟月哭着回府,然后自己去跪了家祠。
沈瑜在回府的路上便给浔阳侯送了消息,兄妹俩回到府上不久,浔阳侯便也跟着回来了。
叫上二儿子三儿子,父子四人进了书房。
“自大殿下失踪,容钰他们几人都在蠢蠢欲动,只谁都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动手的人。”
浔阳侯说,“如今容钰率先出手,想必他后头紧接着会有许多针对四殿下以及我们沈家的行动,你们几个,尤其是沈瑜,该行动的时候,不要有任何犹豫,但行事之前记得长脑子,切莫授人以柄……”
浔阳侯好一番淳淳叮嘱。
等四人从书房出来,才发现外头已经下了雪,天也已经黑了。
“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浔阳侯感叹了一声。
大雪下了足足一夜。
隔天一早,沈瑜踩着没过鞋面的雪去皇城司。
与此同时,容战告了病没去上朝,他顶着风雪出了宫,径直进了容铮的大皇子府。
他的幕僚与容铮的幕僚都等在府里。
屋里燃着银丝炭,有人在煮茶。
屋里暖暖的,茶香味浓郁。
如果不知道外头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如果忽略众人脸上的凝重神色,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茶话会。
容战一来,众人都站了起来:“四殿下。”
挥挥手让下人们出去,只留下两个心腹来听使,容战在最上首坐了下来:“各位有很多疑问,但本殿下不想浪费时间解释……程大人,你手上抓着的容钰的东西,现在就可以放了……”
让握有对手把柄的人悉数放出后,容战静静观察了三天。
第四天,容战再放出一波重料,将容钰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五天,沈瑜与容战联手潜入容钰寝宫,哪知容钰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举,布好了空城计引二人前来,两人受伤奔逃。
第六天,三皇子半夜被容钰派人刺杀,九死一生后他立即展开还击,容钰祸水东引至五皇子身上。
三皇子与五皇子识破后,两人当机立断去和容战联手,三人合力打压,容钰损兵折将,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容钰身上有三位皇子堆砌起来的小山似的黑料,手上的人手又一天比一天少,但相比之下,无论是容战还是容啸甚至是老五,都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容钰怄得几乎吐血。
“殿下到底还是太过仁善。”
谢明珠摸着容钰肩膀上的伤,一脸心疼和难过,“为君者仁善之德不可丢,但在为君之前的善,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无能,谁都可以砍你一刀。”
容钰懊悔:“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一开始就把淮阳王的事放出去,先立个大功,把自己的实力堆起来了,他们再如何联手,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谢明珠也不能说他蠢,只道:“殿下留着淮阳王的事,想必是另有打算,只是没想到容战他们竟然会联手而已。看来之前的分化手段还是太保守了。这是我的错,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一番检讨道歉,容钰的气顺了。
他在谢明珠这里用过饭之后,便去了淮阳王府,两个时辰后,他匆匆进了宫。
之后,三皇子便奉命带着一群禁卫军围了淮阳王府,当场从淮阳王府的密室里搜到了一件龙袍。
虽说此龙袍用料一般,但龙袍就是龙袍,足以说明淮阳王有不臣之心!
淮阳王偷做龙袍,意图谋反,被三皇子当场砍头。
之后,官家下令,淮阳王府满门抄斩,财产充公。
雪下得很大,淮阳王府的血从府内一直沁到府外,血与雪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血腥味尚未散去,官家便颁布了一条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