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吓得浑身一颤,委屈的低下头,抿着嘴,小巧的鼻子一鼓一鼓,不再说什么。
“对不起,爆爆,我……”蔚奥莱脸色一缓,伸了伸手。
小女孩儿埋着头瘪着小嘴,吸着鼻子哽咽着,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算了,等我回来再陪你玩儿。”蔚奥莱烦躁地一甩手,转身快步走出狭窄的小房间,砰的一声把门锁上。
女孩儿抬起头,眼中挂着泪水,愤怒地瞪着小木门。
“啊!!!!”
她恨极了这个该死的小屋子,微弱的光线,狭窄的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她独自一人。
她双手举在胸口,握紧拳头哭泣地跺着脚大喊大叫,没人能听见她的哭喊,没有人知道年幼的她有多孤独有多难受。
或许,也没有人会真的在意,她这个小女孩儿的想法和感受。
哭喊得累了,女孩儿软绵绵的跪坐在地板上,轻轻的抽泣,泪水湿润了袖子,红肿的眼眶微微酸疼。
这几个月,她已经记不清这样哭泣了多少次了,她受够了。
小女孩儿撑着双腿慢慢站起来,走到小木门下,通红的眼眶里酝酿着倔强的怒意,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把小小的螺丝刀,螺丝刀嵌在门锁上的螺帽。
她的双手灵巧极了,不需要几下工夫,就顺利地拆解开这把新锁。
或许她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头一次,她想反抗姐姐说的话。
小木门拉开,木梯间一片昏暗,尽头的光点,仿佛在呼唤着她幽禁孤独的心灵。
“我说了我不想待在这儿……”
小女孩儿瞪着愤怒的双眼嘀咕一句,丢下螺丝刀,深呼吸几次,克制好自己的抽泣,转身走回去脱下身上不合身的旧衣服,穿好紧身的打底裤,把柜子里那件还很新的裙子取了出来套在身上,又把藏在柜子底下的小皮鞋拿出来,慢慢的穿好。
女孩儿走到矮桌前,把桌子上扣倒的镜子立起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咧嘴露出个悲伤难看的笑容。
伸出小手揉了揉脸,女孩儿又对着镜子笑了笑,嗯,自然了些。
把镜子再次扣倒,女孩儿转身大步走出地下室的小屋,一步一步迈上台阶,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在止不住的欢呼雀跃。
脸上也泛出了更自然的笑容。
随着一步踏出黑暗狭窄的木梯,灯光笼罩下来,走入闹哄哄的酒吧,轻缓的乐曲飘荡过来,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灵动,眨动大眼睛,欢喜地四处打量。
心灵幽禁的束缚就此打破,好像也不是很难,她心里念叨,只需要靠自己走出来就行了。
女孩儿低着头穿过一张张酒桌,酒桌上传来客人大肆吹嘘的话语,以及谈生意的粗鄙争吵。
她低垂的头慢慢抬起,正视周围的一切。
“咳咳……”小女孩儿捂嘴轻咳两声,皱眉看一眼那些吞云吐雾的客人。
黑巷的空气本来就差,这些人还不停地抽烟。
靠墙听歌的赛薇卡掐灭了卷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望向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儿。花花绿绿好看的公主裙,擦得锃亮的大头小皮鞋。
如果不是那头蓝色的辫子,她差点没认出来那就是爆爆。
女孩儿迈出步子走出酒吧,朝街上走去。
赛薇卡看见这一幕,下意识起身要跟出去,大背头的络腮胡壮汉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酒,用围裙擦着手,笑了笑说:“没关系,她应该是出门去找她认识的新朋友了,那孩子人还不错,我之前那次跟上去看过了。”
“听爆爆说,那男孩儿叫李维斯·阿蕾姆。”
“什么?”赛薇卡端着酒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转身走了几步的范德尔停下来,疑惑的望着赛薇卡。
赛薇卡单手抱在胸口,举着酒杯比划两下,表情古怪的说:“可是,刚刚蔚也出了门,说是要去找李维斯。”
范德尔挠了挠脸上的胡子,这可就把他给难住了。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赛薇卡说。
“不至于吧,都是小孩子……”范德尔有些不确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