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的车子就只有一辆七座的车，要是分开的话就会耽误时间。夏乔和周卫明都决定跟着一起去医院看看，这原本是一个很好的结束，可是夏乔没想到宁锐打了封闭上场的。

他的自由滑出现了失误，导致分数落后。

但最后的结果也差强人意。

“宁哥，你还疼吗？”队医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了，夏乔担心地问道。

宁锐的脸色不太好看，可以说在国家队征战多年的老将身上都有伤病，他们都有过打封闭针上场的比赛的经历。那是很惨痛的过往，就像是宁锐现在这样。

“宁锐，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直接放弃比赛。你已经拿到很多奖项了，这是你第三次打封闭针。”闻教练认真地说道，“我们不会让运动员牺牲到这个地步。”

其实这也与运动员的更迭有关系，国内能够支撑起男单未来的也只有宁锐，他必须要坚持完这个周期，才能等到下一代接过身上的重担。

他们都是执火者。

不惧黑暗前行。

“我知道。”宁锐躺在后座，他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是疼痛并没有让他昏睡过去，他在飞机上就一直熬着说要回国看情况，队医检查后觉得他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于是他们决定去燕都最好的外科医院检查，看看到底糟糕到什么地步。

周卫明的脸色很难看，他用余光时不时看向夏乔，那目光深处藏着的都是焦虑和担忧。他想到是夏乔的未来，是否有一天她也会走上和宁锐一般的道路，满身荣耀下是一身的伤病。

他的初衷从来都不是让这个小姑娘受伤，他只希望她的未来是光明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舅舅？”

夏乔小声地喊道。

她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从回来后舅舅总是用一种很莫名的眼光看向她，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目光代表了什么含义，但是却让她本能上有点难过。

“我没事。”

周卫明显然是不想在这个场合说出心里话。宁锐都在车里，他说那些话有点过分了。车里面的气氛很冷凝，几乎没有任何人说话，他们都保持沉默。只有闻教练会接到来自队里面的电话，他转头小声说话，夏乔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

闻教练和宁锐都跟着医生进去了，其他人也开始联络队里。周卫明和夏乔仿佛成了两个闲人，他们坐在长廊上的休息室。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医院里灯火通明。

那惨白的灯光打在人身上还有点别样的感觉，夏乔不喜欢医院。

“舅舅，你刚才看着我的眼神很难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夏乔转头看向他问道。

她已经长大了，如果舅舅有什么烦恼的话，她也能够替他分担。

周卫明心里有许多话想要说，可是他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因为他知道乔乔是绝对不会放弃花滑的，但是只要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那么就不可避免会有身体的损伤。

这是不可逆的一条道路。

“没什么。”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没什么”，他们都不可能放弃的。如果当初他将一副牌打到了现在，也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