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不肯退却,从四面八方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形势一时间僵住了。
被云棠珺扼住咽喉的华琳皱着脸,满面痛苦。
可她竟然还是在笑。
而且越是靠近极度窒息的痛苦,越是放大了脸上的笑容。
MD!真是疯子!
“你……滋啦,抓……不,滋啦,抓不住……滋啦,我……滋啦,走……”
华琳那吐字并不清晰的声音出现了像是受到了某种电磁干扰的卡顿。
更加奇葩的是,人也一样。
滋啦,滋啦。
这个动静刚刚好像看到过……
云棠珺定睛一看,眼前华琳的身形竟然止不住开始闪烁,随后分别以头和脚两个部分为起始点,往中间的位置一整块一整块地被抹除。
就像是被看不见的裁纸刀一刀刀强行剪切的纸片人。
且那切割处并不见血,只有无数闪烁不定的像素点。
或者,你已经顺利联想到方才那只瞬间“湮灭不见”的玻璃杯。
不好!云棠珺心下一惊,在女孩的下半张脸“被削掉”之前,忙不迭地收回了手掌。
天知道此刻在华琳身上发生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消失”,会不会牵连到正与之脖颈接触的自己。
滋啦,滋啦。
与此同时,头顶的白炽灯越发闪耀得更加不安分了。
就这样,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华琳的身体和她的手机皆如同老旧电视机里的因为信号缘故不停跃动的画面一般,在如此一通扑闪之后,彻底不见了。
至此,云棠珺对这名名叫华琳的女孩保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她的那下半张脸“被看不见的刀划拉掉”的同时,嘴角微微扬起的那抹神秘的笑容。
嘁!不怀好意的家伙!
护士站里,只剩下孤家寡人的云棠珺重新稳住身形,看了看外头那一圈围着一圈的人堆。
他们各个目露凶光,仿佛是饿极了的豺狼好不容易看到了垂涎已久的美味猎物。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进到这护士站里头来。
他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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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的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那些人不敢进来,云棠珺也没敢出去。
他们隔着护士站的柜台,就这么面面相觑地你看我,我看你。
云棠珺可从来没有放弃思考脱身的办法。
而那些人,虽是一脸凶残,但是看起来呆呆的,不像具备思考能力的样子……
“请病人回到原本的病房,请工作人员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清扫’将于三分钟后正式开始,180,179……”
直到广播语音中机械女声毫无感情的通报,原本雪白的天花板上赫然出现了与之相对应的巨大的数字倒计时。
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声打断了云棠珺的沉思,他仰起头一看,顿感浑身恶寒。
目之所及,不停变化的每个数字皆为通体的赤红色,它们的右下角还都淌着一串儿一言难尽的红色粘稠液体状的物质。
就这么一个号称是“校医院”的这个地方,治病救人的效果还不知道如何,做恐怖的效果倒是一绝。
吓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