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暮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也不恼,只是捂上嘴偷偷地笑。
他的伙伴韦俊逸为人则是要犀利许多,他才不理那些虚头巴脑的打哈哈,背着手,昂着头,跟个铁面无私的小老头似的,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了。
“你们特意跟上来,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儿?”
哟!您还知道呢!
云棠珺赶紧上前几步赔笑:“这不是看你们对这个地方挺了解,我们又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晓得要怎么才能出去,就想赶紧抱一抱大神的大腿嘛!”
司朝暮面上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只是他瞳孔微微地缩紧,眼中好像是多了一些深不见底的东西,语调也跟着微微上扬起来:“我们对这个地方挺了解?何以见得?”
云棠珺摸着下巴,想出了一个说法。
“比如,我们就不知道上哪里去采没有毒还好吃的蘑菇。”
司朝暮扑哧一笑:“看来两位是对我的蘑菇是吸烟刻肺的记忆犹新了。”
董颂明则是加以补充:“再比如,我们被监考官‘死啊活啊’的话整得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兴趣和精力去过问一大帮子陌生人是不是饿着肚子,更何况是给他们做饭吃!想得美!”
听到这话的韦俊逸仿佛是雨后春笋一样突突冒出头,郑重其事地向其他人强调着他昭然若揭的心思:“你们是不是在搞笑哦!要不是因为小朝人美心善,谁爱管你们饿不饿死!”
他刚刚说完,三人便齐刷刷地看向了身处在话题中心的司朝暮。
许是被这样六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司朝暮的两侧脸颊泛起了些许滚烫的红色,也无奈了面上的神情:“我只是觉得,这森林里头太危险了,到处都是……”
啊!
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声。
只仓促一声,但是足够悲怆。
如同一记狠狠挥落的铁皮锥子,不由分说地砸进在场之人的耳朵里,刺得人难受至极。
听声音来源,是同方才过来的相反方向。
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身在小溪边的他们四人能听得分明,纯粹是因为那惨叫声足够凄厉。
可是那些刚刚吃饱喝足的人,离得太远,该是听不着了。
受这样的动静影响,司朝暮那一直含着浅浅笑意的温柔脸庞一下子变得冷淡了起来,周身气质也跟着凛然一凝,瞬间泛起了隐隐肃杀之气。
而被这一嗓子喊得不明就里的董颂明则惊得一个哆嗦,扑腾一下耸耸肩,再贡献出一个360度的旋转加跳跃,像是一只被狠狠鞭笞了的陀螺:“怎么回事?谁?瞎叫唤什么!”
韦俊逸倒是维持了他惯常不慌不忙的了然神情:“大约,是有人被拖走吃掉了吧?”
他一边事不关己地说出想法,一边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了云棠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