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们那连走路都不如的跑步速度,真正先到这块地界那棵树上的人,是我。”
对于这个大言不惭的说法,云棠珺无法核实,也没得实力核实,只好尴尬赔笑:“那……行,既然您喜欢这里,那就慢慢逛吧,我先回去了。”
“回去?”不料虞翰飞却咄咄逼人,又往前逼近了一步,“你能回到哪儿去?”
面对如此威势,云棠珺的脚后跟往地面上刺啦一下,向后挪了一步,又堪堪定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勉为其难的笑:“不劳您费心。”
这个假笑惹来了虞翰飞一个冷酷的勾扬嘴角:“真难看。”
云棠珺皱起眉头,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搞上外貌攻击了呢?
两人对峙着,不远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刚刚还气势汹汹冲着对方亮嗓子的董颂明和宋一凡竟然不知从何时起又可怜巴巴地抱在一块儿了——准确地说,是宋一凡紧紧抱着董颂明,无论如何挣扎,死活不让他上前去。
这小兄弟还挺直白,即便人怯怯地往后缩着,大声的加油鼓劲倒是一个也不落下:“干巴爹,云哥!不是兄弟们不给力,只是我们相信你,你肯定可以的!”
其实心里根本没有一点儿把握的云棠珺差点被他的这番说辞气笑了。
这种人嫌狗不待见的心里话,你也是真的敢往外说呀!
虞翰飞见缝插针地讥讽道:“这就是你从路上捡来的好兄弟?果然讲义气!”
然而云棠珺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觉着,还行吧。”
对上虞翰飞,云棠珺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内心深处的执拗不同以往,总是情不自禁地激荡着几分不愿轻易服输的意思,故而不得不在面子上强撑着一副镇定的外壳,已然十分不易,难得脑子里头还保留了几分残存的清醒。
比如对待宋一凡这种“兄弟我不行,你行你上”的行为——你倒是会躲懒,心中的远近亲疏亦是一目了然,挺好。
被背后的一股子洪荒之力拉扯得裹足不前的董颂明更是大声怒斥他的胆小自私:“你个脑髓被吸干的大怂包!自己没用,为什么还要拖累我们……”
看董颂明心急如焚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大喊大叫的模样,大家的心中自有计较。
知晓这人虽然力大如蛮牛,但是显然不敢往宋一凡的那几条小胳膊小腿上使劲,只好这般尴尬地僵持着。
越是动弹不得,董颂明越发地疾言厉色:“你是不是有病?快点放开我!”
宋一凡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更加不肯松手了:“你又不是太平洋警察,管那么多干什么?”
董颂明惦念着他印象中手无缚鸡之力的云哥:“为什么不管?我才不像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
虞翰飞看着那边拉拉扯扯的二人,漆黑如夜空的眼底漾起了一汪浅淡的笑意。
转而落在董颂明身上,涓涓的暖流瞬间凝结成了寒冷的冰霜。
“千万不要误会了,他这是为了你好。”
再往宋一凡那儿冷淡地瞥了一眼。
“你确实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