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是妾,抬为正妻也上不得台面。”
“对啊,刚才不过区区一个玉观音,还解释那么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
画风突变,引火烧身。
张氏和郁婉柔脸色涨得通红。
郁府不过是商户,在安阳城虽有一席之地,但跟正厅里的官家太太或者氏族夫人相比,要矮上一大截。
张氏不是吃亏的主,可此刻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郁婉柔绞弄着帕子,嘴唇紧抿。
郁聪聪心下畅快。
正得意之时,察觉旁边有一道视线盯着她。
那是裴寂所在的方向。
如芒在背。
她的后背冒出一层薄汗。
张御医狂喜,问:“郁大小姐,可否告知老夫这开药方的人在哪里?”
郁聪聪刚要开口,就听裴寂道:“张御医,这种私事等宴会结束后再问。”
郁聪聪的确不方便回答,身为女子,她抛头露面做生意,四处奔走,已经被人诟病,若是当众说出她去过的地方,恐又招非议。
裴寂在关键时刻帮了她。
她再次偷偷看向裴寂,发现裴寂眼里没有她。
心下莫名松下一口气。
张御医连忙道歉:“是我冒昧了,一切听王爷的。还请宴会结束后,郁大小姐晚些离开,与我细细说说师父的境况。”
说着他眼眶发红,看来是位重情义之人。
郁聪聪爽快答应。
张御医收好郁聪聪送的小匣子,放进药箱里离开正厅。
摄政王裴寂也离开。
郁聪聪瞧着他的背影,肩背挺直,姿态平稳,每走一步鹤氅随意摆动,上面绣着的仙鹤好像在云上舞动。
贵气沉静的紫色象征皇室和权力,穿在他身上,更显得他尊贵和不可侵犯。
所以裴寂绝不可能是她养了两年的小倌男宠。
郁聪聪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其他贵女盯着裴寂的背影露出情意绵绵之色。
谢清辞见了尤为不喜,抱着谢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央求道:
“祖母,我和表哥的婚事何时能定下来?”
这是在宣誓主权。
其他贵女纷纷看向谢清辞,一脸失望。
谢清辞得意洋洋的扫过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贵女,鼻孔朝天的鄙视在场所有的人。
“祖母,论家世,论才学,我都是最好的人选,而且我真的爱慕表哥,从小就喜欢,我一定会对他好,做好他的贤内助。”
谢老夫人拍着谢清辞的发髻说:“你表哥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事关他的婚姻大事,祖母也要听听他自己的想法。”
“祖母,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的品行你最清楚,表哥最听你的话,只要你同他说,他一定会率先考虑我。”
谢清辞真是率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心中所求。
谢老夫人慈爱的笑着说:“祖母知道啦,不过你知不知羞,还有这么多人在,女子要矜持些。”
谢清辞听到满意的回答,欢喜的在老夫人的胳膊上蹭蹭。
众女忽然又来了精神,揣摩谢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裴寂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
也就是只要能赢得裴寂的喜欢,就能嫁给他,做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