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就都是老人和孩子。
涂窈眨了眨眼,听着他们聊天,一声没吭。
大巴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在距离集市不远的地方停下。
导演重申了一遍规则,现在是早上六点,十点截止,四个小时之内卖出多少是多少。
涂窈从下车后就露出了一点兴奋的表情,离集市越近脚步就越快。
马致远在后面观望着,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这死丫头每回都出其不意,难不成又有什么鬼主意?
其他工作人员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刚刚涂窈拿线团的动作又快又准,自信满满。
可谁都没想到,导演一宣布解散,就看到她兴冲冲地拽住涂朝夕的胳膊。
“哥!快点!陪我去买东西!”
涂朝夕刚关掉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胡乱点了点头,“买东西?哦,走吧。”
然后两人就快步走进了人流。
导演:……
他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拿出对讲机:“提醒一下涂老师和小毛,今天是让他们卖东西,不是买东西!”
马致远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瞬间就下来了。
语气得意又嘲讽,“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好不容易来赶趟集,心思就活泛起来了,哪还记得什么任务。”
导演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行了,马老师,你们也赶紧过去吧,摊位已经给你们租好了。”
说着手机就响了一下。
导演拿起一看,嚯,真是了不得,又有人给他的节目砸钱了。
刚走了个顾飞鸿,马上又要来新嘉宾了。
……
跟拍也听到了导演的嘱咐,连忙跟过去找人。
今天是大集,集合了底下八个村子的人流量,人多,店面小摊也多,走两步就挤。
穿梭在摊子周围的还有不少年龄看上去不大的小孩儿。
有的背着箩筐也在买东西,有的站在摊主边上,动作利落地帮忙搬上搬下。
跟拍下意识认为这群小孩儿都是这些摊主家的小辈们,不由得感慨,还真是,穷人家孩子早当家。
另一边,等涂朝夕回过神,就看到涂窈一手提着七八个小袋子,一手攥着一个草莓钱包,正踮着脚视线到处转着在找什么。
忽然眼睛一亮,熟练地挤到右边一堆人群里。
大约半分钟后又单手抱着一包塑料薄膜颤颤巍巍地出来,一身碎花衣裳已经皱得不成样了。
涂朝夕心一惊,连忙过去接下来。
看着她一会儿功夫就灰头土脸的模样,涂朝夕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涂小毛,你干嘛呢?买了什么?”
涂窈宝贝似的提着这些袋子,一本正经地介绍:“这是给大胖的糖,这袋是石膏,这袋是石灰,这袋尿素,这袋饼肥……”
涂朝夕:……
“好了好了!”
他赶紧制止。
涂朝夕猜测涂窈大概在为新一季的作物做准备,只不过这量看起来有些少了。
“钱是不是不够?”
涂窈摇摇头:“够了啊!”
她摊开草莓钱包,分文不剩,刚刚好。
涂朝夕给逗笑了。
掂了下这些东西的重量后,他放下背篓,把早上涂窈塞进去的那团线团拿出来,再把这些化肥一袋一袋地放进去。
放到最后,他拿起一小把长长的钩针。
钩针?
涂朝夕疑惑道:“你买钩针干嘛?”
这时跟拍好不容易挤过来,瞥了眼被放在地上的线团,忍不住提醒。
“那什么,妹妹,涂老师,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咱们是来干嘛的?”
涂朝夕一愣,他倒是真忘了。
涂窈却顺手把绒线和钩针一股脑往怀里一揣,“没忘啊。”
然后就见她一个拐弯,拐进两间店铺中间的小路。
跟拍愣了愣,来不及问连忙跟上。
沿着小路走了十多米,眼前是一幢看上去十分老派的三层教学楼。
还有两天开学,但校门口却站着不少小孩儿。
他们大多穿着普通,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大书包,三三两两地扎堆,看着垂头丧气,不大精神的样子。
涂朝夕微微皱眉,正想问,涂窈却突然停下。
把绒线和钩针摆到一个干净的台面上。
下一秒,放声大喊:“来活儿啦!”
话音刚落,一群小孩儿当即转过头,撒开步子跑了过来!
望着他们一改刚刚颓丧的模样,亮晶晶兴奋的眼睛,涂窈故作严肃道:“编成硬币大小的泡芙花,编一个给四毛钱,会做想做就拿走,一个小时后有人来收。”
“开始!”
一声令下,这群小孩儿毫不犹豫,立刻动作熟练地挨个分走绒线和钩针。
前后不到三分钟,台面上空空如也。
涂朝夕&跟拍:???
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