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把人带到了屋后,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
“你来之前我在研究怎么加固菇房,刚想出了一种办法,我得用砖在这边砌一个随时可以切断的像烟囱一样长长的通风口。”
她比划着位置,“这样如果突然降温,菇房里面的温度过渡也会比之前慢一点。”
说完转头:“你要一起干吗?”
南柯:?
“……不是帮我治失眠?”
涂窈挠了挠手心:“是啊,我有经验,睡不着干两小时活就好了。”
南柯:……
看他不吭声,涂窈突然凑过来:“还是你没失眠?”
“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你不会真想烧我家的房子吧?”
“你为什么要烧我家的房子?”
南柯深吸一口气,微笑道:“从哪儿开始呢?”
涂窈满意地闭嘴。
两个小时后,一个简易的通风口新鲜出炉。
涂窈试了一下,效果果然很好!
她递过去一杯温温热热的水,兴奋道:“谢谢哦!等我的双孢菇长好了,我分你一大碗!”
对面,南柯还是浑身冒汗,但搬砖搬出来的热汗取代了被噩梦吓出来的冷汗。
他疲惫地盯着她的脸。
陈述说过,情绪这种东西会传染人,做了十年噩梦,那个“涂窈”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他也在渐渐变得虚伪,丑恶。
而和这个涂窈相处了两个小时,她的情绪似乎也同样轻而易举地传染了过来。
大概是这样,似乎让他此刻也有了一点意外的……开心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南柯脸色微变,立刻推开这杯水,他惯性地微笑:“不用,我回去了。”
说完吃力地起身,慢慢地往回走。
回到小房间,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手机还在不断震动,两个小时内陈述拨了几十个电话。
他接通,赶在对面出声前道:“放心,没成功。”
他倒在床上,喃喃道:“但不保证下一次……”
说完没来得及挂电话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另一边涂窈目送他离开,打了个哈欠,也打算回去洗洗睡个回笼觉。
刚躺下涂朝夕打电话过来了。
“涂小毛,半夜两点你不睡觉,疯了吗!”
涂窈轻松地翻了个身:“哥哥,你醒啦!”
“嗯哼,准备出门了,所以你泼谁水了?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涂朝夕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两个小时前涂窈给他报备了一句话,说是泼了新嘉宾一身水。
涂窈没回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对着手机简单讲了一遍一整天的经历。
“……你说他烧了琴房,又烧了曲谱,还半夜逛村子吓人,但是帮你搬了两个小时砖?”
涂朝夕觉出一点不对劲来,“涂小毛,这人不会是疯了吧,我听说搞艺术的脑回路一般都有点清奇,我要不要现在派人来接你?”
涂窈果断摇头:“不来不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事业要忙,那我尽量快点回来。”
“还是那句,在我回来之前给我好好的,行不行?”
涂窈没说话。
涂朝夕不想也知道,他妹妹又在电话那边深思熟虑了。
这回思考的时间有点长,他也耐心地等着。
过了会儿,涂窈说:“……我会努力。”
又聊了几句,涂朝夕才挂电话,踩下离合。
他接下来几天有两个商务拍摄,准备解约当天同时官宣,未来的工作室选址也敲定了,一切都在稳步推进中。
目前最缺的还是一个能帮他谈商务的经纪人。
车子开出几米后,涂朝夕突然后知后觉地皱了下眉。
不对啊,走之前他家涂小毛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能”。
这才过了两天,怎么变成“我会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