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陈后儒,除了头部微微的胀痛之外,倒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而经过一场大睡的休整,陈后儒也从昨天的这些惊惧中稍稍恢复了一些过来。而此后的日子慢慢回复正常,陈后儒每日例行的教授学生,读书习字,作诗制文,偶尔寻亲问友,把酒桑麻,闲闲荡荡,虽然不乐,却胜在悠然自在。
日子虽然悠闲,但是出现的新的问题开始一直困扰着陈后儒,那就是自从埋掉两个无名的人士以后当天晚上做的光怪陆离的梦境,一直不离不弃的萦绕在陈后儒每一个寤寐之中,那亦真亦幻的场景,和“太清养气诀”的内容萦绕不去,每日每夜,都是重复的出现在陈后儒的梦境之中。不知不觉中,陈后儒受到感染,也甚为好奇,是不是那些似乎只存在于志怪中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而那个“太清养气诀”的法诀,也是真的“人能依此去万病”。而这些古怪生僻的文字和梦境,让闲极自适的陈后儒,在经史子集的沉闷郁郁之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奇之心,不知其所谓,欲罢而不能。辗转反复之中,陈后儒终于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开始按照“太清养气诀”的服气练气的方式,尝试起这些所谓的养气练气来。
冬去春来,漫天遍野深积的白雪散去,鸷伏了一个季节的山动了起来,树动了起来,火红的太阳渐渐的热烈起来,大地上漫山遍野的褐白,逐渐变得五颜六色。而每日早上的鸡叫声,夹杂着早起劳作的声音,在晓月清霜的清晨听来有些喧闹。
这几个月来,陈后儒将养气诀修炼的颇为熟练的了,而似乎那“太清养气诀”也确乎有用。这段时日以来,陈后儒渐渐觉察到的神清目明、口齿清利,之前读书作文很容易出现的疲累也不再轻易出现身体也较之前康健,往年冬春之交常常会犯的一些咳嗽、伤寒的小病小痛也没有再犯。陈后儒心中非常高兴,于是更加努力的勤修不辍,早晚各一个时辰的修炼是雷打不动的,连以前早起的温书时间都主动规避,改作先修一个时辰的“太清养气诀”的法诀再行温书。
这一日是农历的三月三,俗话说:“三月三,晾床单”,这一天的天气也特别晴朗,风轻云淡,太阳也早早的从东方升了起来,散布着温熙的光热,驱散着经冬的寒气。一大早起来以后,陈后儒打开了封闭许久的门窗,迎着漫天红热的太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回头看看屋里面潮湿的家什,陈后儒眉头皱了一下,准备来个开春大扫除,并将自己的有些潮湿的衣被和书籍搬出院坝去晾晒,去除一下一整个冬天的霉气。
说做就做,陈后儒于是从卧室开始,将自己的衣服行李、枕头被褥、书籍文具,一件一件的搬运到院坝之中,放在树荫和墙壁遮挡不住的地方,晾晒了起来。
而就在从堂屋往外搬运杂物的时候,陈后儒突然间发现,在自己家堂屋大门左下的石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光滑暖暖鸡蛋大小的小洞。陈后儒走进堂屋,沿着圆洞所对的方向,在供奉家神土地的板壁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土黄色的圆球半穿在板壁的木板上,圆球有鸡蛋大表面光滑的纹刻着阴阳文的图案,陈后儒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这一个圆球从和而来。
打量了一会儿以后,陈后儒拿来火钳和锤子,将这个圆球从木板上撬了下来,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圆球非常坚硬,呈土黄色,非金非石,不是很重,甚至比鸡蛋还轻,上面覆盖着阴阳文刻线的一个太极图案,阴文刻得是阴鱼,阳文刻的是阳鱼,线条均匀流畅。陈后儒也看不出这个有什么用,想来作为一个摆件的话却又是放不稳妥,作为镇纸也是一样的情况,可是这个物件,镂刻的极为精细,纹理之间又珠圆玉润,虽然是条纹明晰,但是这些纹路,没有丝毫的割手,拿在手中,竟然有丝丝的温熙的感觉,这些触感,让陈后儒不忍释手,于是陈后儒将这个圆球随手揣在了怀兜里面。
傍晚的时候,太阳落下,陈后儒忙完一天的晒衣晒书,虽然有些疲惫,但是陈后儒还是没有懈怠,入夜,到了例行的修行时间,陈后儒开始打坐入定,一如既往的运行起太清养气诀,服气炼化,搬运周天。
就在陈后儒搬运第二周天的时候,陈后儒发现,今天自己的衣兜里面有一个东西在上下撺动,陈后儒停下运气搬运周天,那撺动也随之停了下来,陈后儒再次搬运周天,那物又撺动起来,陈后儒有些疑惑,停了下来,往刚才的位置一摸,却是上午挖下来的圆球作怪。陈后儒将那圆球拿出来,放在手中反复观看,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陈后儒将圆球放在手中,继续开始吐纳呼吸,奇怪的是,在这样子的时候,圆球不再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