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喝酒时，菲尔兹也在不住观察冯特和安吉莉娅。

感觉上，老友似乎没什么变化，样貌气质成熟了很多，却还是能看到当年的许多影子，比如嘴硬、固执。

安吉莉娅则完全不像是各种传言那样“疯癫”，反而和更早之前的传言一样，优秀耀目到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平心而论，要是不知道各种传言，谁跟自己说这样的皇女是个“疯子”，菲尔兹只会觉得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既然老友没什么变化，皇女看上去也没什么“疯癫”，那前者能猜到自己等人的一个私心，多半就是后者暗示或者明说的。

“不是安吉尔告诉我了什么，而是……我不是瞎子啊，菲尔兹。”

菲尔兹暗自思索时，冯特好笑的叹了口气，“当年一起偷看女浴池、去其他领主的地里偷菜、偷偷摸摸在马库斯的酒壶里下泻药的家伙们，一个不落的都在这里。

“哦，不是一个不落，就缺了凯恩。

“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菲尔兹沉默了下，转而一笑。

“我会想，这几年在君庭，你的骑士技艺应该是懈怠了，脖子上装的终于不再是拳头和肌肉，而是装了些该装的东西。”

“这么说你现在还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子，芝麻大点的事都要琢磨出个什么来？”

针锋相对的揶揄一句，见到菲尔兹眼神意外的睁了下，冯特笑道：“看来我这几年不光长了脑子，口才也涨了点，不至于被你挤兑的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

“……这一点，我承认。”

感受到冯特的一些变化，意外片刻，稍微笑了下回应了句，菲尔兹再度沉默。

冯特并不着急，他差不多确定了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欠缺一些细节而已。

半晌后。

“他爱上了一个女半兽人，还有了孩子。”

最终，决定直接坦白，菲尔兹顿了片刻，错愕的发现冯特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

“哦。”

“……你一点都不惊讶？”

菲尔兹的眼睛睁到常人一半的水准，“难道那位殿下真的知道这件事……？”

他并没有相信冯特刚才的否认，仍旧以为是安吉莉娅查到了什么。

“都说了不是她啊。”

摇摇头，冯特略微皱眉，“我只能说，我这种脑子里只长肌肉和拳头的人都能迎娶皇女、成为亲王，凯恩那种死脑筋……”

他摇摇头，“别说女半兽人，就算是他重口味到爱上了个青面獠牙的女兽人，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发觉冯特似乎真的这么想，再度感到老友的变化，暗暗惊奇着，菲尔兹揉揉眉心。

“重口味……你在君庭都是这么称呼、称呼……”

脑中浮现浑身肌肉、红皮獠牙、面目狰狞的女兽人，他打了个寒噤，“好吧，我承认这个词恰如其分。

“所以，你要去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