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特说之后一起吃那些猎物，哈丹明显很是惊喜，随后连连感激，“谢、谢你……你、你是很好的人，他说过你很好……”

虽然磕巴，冯特却能从哈丹口中感受到，这些年虽然远离人烟，凯恩依旧没忘记当年的交情，而且跟这名异族老婆很恩爱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追问了下之前的询问，然后就大致听明白凯恩这会儿在打猎。

想了想，冯特看向哈丹的双手。

这名半兽女并没有携带弓箭，不过手腕处系着一节竹子，竹子两侧翘起，翘起尖端中间有一根兽筋一样的东西。

很快明白过来，这应该是个简易手弩，凯恩在军中的后勤军械部，经常接触各种武器，而且从小就喜欢鼓捣些小玩意，这肯定是好友的手笔。

麻痹箭则应该是哈丹做的，她从收养她的采药人那里耳濡目染了很多草药知识，不管治伤还是下毒都很擅长。

军中倒不是没有类似毒药的东西，不过比起制作过程繁复而且产量底下的种种致命药剂，牲畜和人的排泄物熬出的“溃烂剂”更实用，用起来也方便。

箭头往里边一戳，射中之后，敌人即便当场不死，不立即进行救治或是够狠把那块肉剜掉，之后就算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结局最轻也得截肢，而大部分都是伤口溃烂感染，痛苦致死。

回想起军中一些技术，冯特走到拴在树上的马匹旁，从马鞍上取下弓箭和一柄匕首。

用匕首砍下一根树枝，削出一个口哨然后绑在箭头处，对着天空射出一箭，一道尖利的呼啸很快在森林中回荡。

“你……和这个……”

愣愣的望了会儿天空，看向冯特，哈丹勾起眼角拉出一对眯眯眼，“他找不到他……也是这样……”

“嗯，其实行军之外用这种响箭……”

笑着看了眼哈丹，有些怅然的看向天空，冯特低喃道：“依照条例，得去军法处一趟喝喝茶的。”

“嘿，听起来，亲王当年没少被请去喝茶啊？”拎着兔子荡来荡去的伊莎贝拉调侃道。

“还好吧，也不算很多……”

垂下头，眼中闪过会议，冯特忽然笑着看向伊莎贝拉她们，“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还有菲尔兹他们一直叫凯恩混蛋吗？”

“这哪儿知道啊，”伊莎贝拉拎着兔子耳朵耸肩道，“亲王你直接说呗。”

“因为从小到大，不管是去偷看……我是说去人家地里偷吃东西，还是搞什么恶作剧，包括到了军中。”

冯特微笑道：“那混蛋都是慢悠悠的去，一被发现，喏……”

指向伊莎贝拉手中的兔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偏偏他狗屎运贼好，每次不管别人能不能跑得掉，他肯定能跑得掉，然后就留下我们在那里受罚，他慢悠悠的过来看。

“好几回被罚着在烈日下边罚站，他不光慢悠悠的过来，还拎着冰镇啤酒或是冰镇水果。”

“哦？那听上去还蛮有义气的嘛。”

拉葛莎这时好奇道：“感觉也没有亲王说的那么混蛋吗？”

“难不成你以为他是给我们送啤酒跟水果的？”

故作错愕的看向拉葛莎，余光瞥到森林深处一道突然出现、不管靠近的身影，真的错愕了下，冯特不自觉翘起嘴角。

“他是专门喝给我们看，吃给我们看的。

“所以你说这种人，算不算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