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其珆是徐瑶蓁的闺中密友,两人一直有说不完的话。
但,自从徐瑶蓁做了那些个梦后,发现许多未曾发生的事。更加确信了梦的真实性。
她看以詹其珆就知道没好事,耐着性子,坐在了石凳上。
“怎么不从大门进来,整的就像做了亏心事的。”
被戳穿了心事的詹其珆,抬手用力推了一下徐瑶蓁。
她动作这么大,推得徐瑶蓁晃了两下。
詹其珆拿着帕子捂在嘴边笑了起来。
“我还不是为了你脸面着想,你们家做事不地道,我娘回家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这就好像贼喊捉贼。
我偷你家,是因为你家不缺钱。
詹其珆就是说,她都为了徐瑶蓁着想,即使徐瑶蓁被詹母羞辱和咒骂。
徐瑶蓁太了解詹母能做出来的事了,不仅会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还要把自己踩到脚底下用力碾。
“唉,你瞧,我为你想了这么多。”詹其珆继续说着她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话。
“等我哥中了,就把你抬进门。”
她用了抬,不是娶。
徐瑶蓁心中冷笑,看样子,詹母是想赖掉欠他们徐家的银子和人情,想要极尽羞辱她,把她弄去给詹文司做妾。
又和梦里对上了。
看样子,詹家不退婚了。
徐瑶蓁不接詹其珆话,只问一件事。
“我父亲当年送给你们家的定亲之物,那只黄暖玉的玉蝉,你娘说什么时候还我家了么?”
“你、你说什么呢?”詹其珆转过头看了看徐家简陋的后院,“扑哧”一声笑了。
“徐瑶蓁,你怕不是得抑郁症了吧?就你家这条件,还能拿出暖玉这么好的东西来。”
“唉,我找你有事呢,你没看见我连丫鬟都没带吗?”
詹其珆处处彰显自己的优越感,但詹家以前穷困,从小干过不少的活计,手上力气大,一下抓住徐瑶蓁的腕子时,立即把徐瑶蓁抓疼了。
詹其珆完全不顾徐瑶蓁一直疼得吸气,她的手反而更用上了力。
“徐瑶蓁,昨儿个摄政王到你家了,他都说什么话了?”
摄政王来的时候排场大着呢,整条街的人能避的都避了。
虽然詹其珆很想出来看裴云栖,却被詹拘着不让出门。等她好不容易出来时,裴云栖的队伍连背影都寻不着了。
“松开。”徐瑶蓁厉呵了声,声音还是轻柔柔的。
詹其珆不屑地撇了撇嘴,松开了手。
只是,徐瑶蓁觉得腕子处疼得很,低头一看,红了一大圈。
她气恼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的,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瑶蓁下了逐客令。
詹其珆见徐瑶蓁真恼了,站起身时甩了两下帕子。“还当自己是徐家的大小姐呢,你就等着被抬进我们家吧。”
走了两步,詹其珆转过身又冲着徐瑶蓁得意地笑了两声。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要进摄政王府的。”
詹其珆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徐瑶蓁心中的份量。
她是又气又恨。
恨的是詹家见徐家如今势微,就这么作贱她,连詹其珆这个先前只在背后偷偷学她样子的,今天都在她头上踩。
徐瑶蓁掏出帕子擦了擦泪,回屋又换了件浅湖绿的外衫,衬得人更加娇柔动人。
徐瑶蓁戴了淡青纱的帷帽,穿了件宽大的薄披风,一个人出门了。
她如今只有这一条路,摄政王府这条路,拼也要拼出来。
何况,还有詹其珆这个竞争者。她不知道的,肯定更多。
虽云嬷嬷今点了头,但未到最后,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徐瑶蓁来到了白樊楼下面,虽是白日,不像夜里那样热闹,却有不少的人进出的。
徐瑶蓁微微掀起帽子帘抬头望着楼上的那个窗,是裴云栖之前在的那个阁间里的窗。
这个时候,恐怕这个人,正在府里或是其它地方忙着吧。
正当淡青纱的帷帽收回视线时,那个窗子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推开了。
手的主人,也探出了头。
是裴云栖。
他一眼就看到了呆愣在楼下的徐瑶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