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神心下惴惴不安。
刘庚跟着柳将军一路向前,只见满眼的珠翠珍宝,琉璃,珊瑚,又有少女捧花,童男杂耍,搁着珠帘,又有吹拉弹唱之声传来,歌曲曼妙动听,歌颂城隍日夜不休,勤政爱民。
“哈哈哈哈,这位想必就是刘夫子了,真是久仰久仰。”
尚未进去,就看到带着官帽的城隍笑呵呵的拱手,道:“今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金质玉相,真是相见恨晚啊。”
一路上的种种姿态,又见到这城隍如此姿态,顿时让刘庚心中警铃大冒。
这样的姿态他见过不少,每次胡得喜那老狐狸要坑自己的时候,都是先戴高帽再说话,甚至比这城隍还要熟练不少。
“是我孟浪了。”刘庚也笑呵呵迎了上去,连连说道:“怪我,怪我,日常少了拜会。”
“怎敢如此,怎敢如此,夫子教育一方,桃李春风,实在是难得。想不到竟然还如此谦逊,莫要嫌弃我这寒舍简陋,来来来,先进来喝杯茶。”
城隍热情的把住刘庚的手臂,仿佛刚见面的刘庚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把他给请到了厢房内。
厢房之内,一队狐女排列,前凸后翘,衣料稀少,露出的皮肤上分别刺着梅兰竹菊,手持乐器,正翩翩起舞。
桌子上则是美酒佳肴,热气腾腾。
“来来来,夫子请。”
“城隍大人,这……我可消受不起。”
一看这阵仗,刘庚心中一惊,他一个乡下小夫子,怎么可能值得这城隍如此对待。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不论这城隍想要什么,他都拿不出来啊。
“消受得起,消受得起。”城隍不给刘庚拒绝的机会,就将他摁在了酒席上,亲自给他倒了杯酒。
刘庚无奈,只得一饮而尽,如是再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城隍终于开了口。
“夫子可知,泰山大考之期将近?”
泰山大考,或三五年,或十来年,有时甚至间隔百年一考,日期不定。是泰山娘娘大考天下诸多精怪,狐子,有心向道者,择优而取,授予功法,官职,替泰山神巡视一方。
只是,如今天下日渐凋敝,人间乱象渐起,泰山大考早已经不来这杭州地界好多年了。
“大人,莫非泰山大考又要开了?”刘庚急忙问道。
“我得到消息,阴尽阳生之日,泰山山门大开,有巡查使,巡视四方。又有青鸟传信,考核天下精怪。”
城隍又给刘庚添了一杯酒,悠悠道:“泰山神镇压阴阳,乃是天下少有的神明胜地。我费劲功夫,花费了不少香火,才终于打探到,这次巡视的地方就有我们杭州地界。”
“如今,我们杭州十县之中,唯有夫子的胡家村地界内,文气升腾,妖气清淡,智慧大开。巡查使者巡查之时,必然前去夫子所在之地。”
城隍说道:“因此,我想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