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吹牛,就你那一杯倒,说出来都丢人。”许所念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坏蛋。”应如愿白她一眼,抱着熊假装生许所念的气。
其实暗戳戳的思考着,待会该说些什么话,好让叔叔知道自己是真正爱着学姐,让叔叔在天上尽管放心,她会照顾好学姐的。
大概是路太颠的缘故,许有鱼醒了,揉了几下眼睛,便趴在车窗上看。
“哥,村子里盖了好多新房子欸,都看不到什么红砖房了。”许有鱼感叹。
路两边还加上了不少垃圾桶,碰巧路过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竟然一点印象没有。
要知道,小时候她可是家家户户都熟悉的。
“这些年,在外面从年轻闯到中年的人,都选择回老家盖房子了。”
许所念拍了拍方向盘上的喇叭,一只水牛挡住了路,老得铜铃般的双眼,蒙上一层灰幕。
听到喇叭声,赶牛的老人,连忙将牛拉走,并冲着许所念歉意的笑笑。
“后屋的王伯。”许所念惊讶道。
去年离开的时候,王伯身体差得走不动道,她以为这老头不行了。
没想到今天看起来,竟是颇为健朗。
许所念手掌摁在摇窗旁,准备跟王伯问一声好,递几包烟。
可一想到王伯多半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伸出的手就缩了回来。
到时候应如愿察觉到许所念的意图,立马摇下车窗,从面前拿了包黄山给老人。
“大爷,惊扰了您的牛,这包烟赔礼。”
应如愿双手递上,她是有点紧张的。
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合不合礼。
“抽一根就行了,哪能要你整包。”王伯摆摆手,笑起来就几颗门牙。
他又开玩笑似的拉拉牛绳。
“牛老了就跟人老了一样,又笨又慢,还特别犟。”
“我看爷爷您硬朗得很呢。”应如愿连忙拆开烟,抽了一根给王伯。
王伯接过,往兜里摸了摸发现没带火,有点尴尬的别在耳朵上。
应如愿看看许所念“有火嘛。?”
“咳,忘了。”许所念拍拍大腿。
“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忙,老头我回家抽。”王伯笑道,拉着牛让在路边。
许所念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开着车离开了。
她记得老爸说过,王伯抱过小时候他,那时候王伯看起来也没这么老啊。
缩缩鼻子,等到眼前再次出现杂草时,她们到了。
下了车,许所念从后备箱拿了把长柄镰刀,在前面开路。
“太久没来了,你们跟着我走,地上有刺,也有可能有蛇。”
一听到可能有蛇,应如愿和许有鱼立马跟得紧紧的。
随着许所念一路披荆斩棘,一扇铁门出现在三人面前。
门并没有上锁,许所念用镰刀挑开,用力推开门。
映入眼前的是她童年玩摇摇车的水泥地。
只不过以前光滑的水泥地,如今已布满裂纹,裂纹之中生长着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杂草,也都快枯萎了。
“呼~”许所念长舒一口气,看着前方眸中潋滟“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许有鱼抹了把眼睛。
如果父亲在的话,院子里应该打理得干干净净,种满了各种她们喜欢的花。
不过嘛,她缓缓抬起头,望着挂满火红柿子的柿子树,心中安宁了许多。
那一年,红日东方。
父亲牵着她和哥哥的手,指着柿子说。
柿子红了,许你哥有所念,柿柿如意,许你,年年有余。
却唯独忘了祝福他自己。
洒下几瓶酒,许所念沉默了一下,没好气的皱皱鼻子。
“天变冷了,酒省着点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