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仁闻言,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狡辩,都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他颓然地瘫坐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此时,白无敌走上前来,对徐平安说道:“殿下,此人罪大恶极,留着他只会是祸害。还请殿下下令,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徐平安双目微眯,他此时似乎是在审视着一只蝼蚁一般。
过了许久,他这才轻声说道:
“李怀仁,你是那年中的举?”
李怀仁显然也没有想到徐平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他心中虽然惶恐。
但依旧不敢有所隐瞒。
于是只听他径直道:“回......回世子大人的话,我是中云一十三年中的举。”
“一十三年?那可是个好年份啊!你中举的时候,我刚进私塾,当初私塾先生教了我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嗯,叫什么来着?”
徐平安皱了皱眉,然后这才继续道:
“我想起来了,那几句话叫做,千里当官只为财。”
“这话我当初听起来,只觉得这是句虚妄之言,故此,我对这话也颇觉不以为然。”
“因为在我看来,这天下学子,苦读半生,求的便是这一官半职,这好不容易鱼跃龙门了,又岂能不珍惜呢?”
听到徐平安这番话后,李怀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他能深刻的感受到徐平安所带来的压迫。
而这股压迫感显然是极为致命的。
徐平安看到李怀仁脸上紧张的情绪后,他脸上笑意不由更为浓郁了一些。
他继续道:
“当年我认为读书之人,都应该是有些气节在身上的,可现在想来,却是我见识短浅了。”
“教我的先生应该是你的同年,不过他的运气可能比你要好一些,他中的是榜眼。榜眼呀,天下的读书人,哪个看到这个功名会不眼红,但可惜了,他后来因贪财敛权被杀了头。我为此还难受过一阵呢!”
“但现在看来,倒也确实该杀!李怀仁,你说你该不该杀呢?”
李怀仁闻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被寒风侵蚀的枯枝,随时可能折断。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那双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盯着徐平安。
徐平安看着李怀仁这副模样,心中的冷意更甚。
他缓缓蹲下身子,与李怀仁平视,声音低沉而有力:“李怀仁,你可知,我最痛恨的是什么人吗?”
李怀仁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身居官位,却不为民做主,反而利用职权之便,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的人。”
徐平安的声音如同寒冰,一字一句地刺入李怀仁的心底。
“你们这些人,读圣贤书,却行畜生之事,简直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声!”
李怀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