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军机处的罢黜、换班通告下发到各省督抚手中时,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这天下到底是大清朝的天下,还是她叶赫那拉一个人的天下?!
任人唯亲,大搞拉帮结派;玩弄权术,不顾江山社稷。
军机处如此重担,竟被她换上了一群不谙国际事务、不懂国内政情,整日只知溜须拍马,唯命是从的无知官僚。
简直是易中枢以驽马,代芦服以柴胡!可悲可怒!可悲可怒啊!”
因目疾而回籍调治的左宗棠,右手紧紧攥着朝廷下发的通告文书,在客堂内,捶胸顿足,椎心泣血。
另一边,李鸿章肩负朝廷使命,与法国海军舰长福禄诺分别代表两国进行初步和谈。
不出李鸿章所料,在天津签订的《中法会议简明条约》中,承认主权、撤走驻军、开放通商这三板斧硬是一个都没落下。
临别时,福禄诺交给李鸿章一件“牒文”,其单方面声明,在越南北部全境的中国驻军地区,分期交由法军“接防”的具体日期。
由于这份“牒文”违背了外交原则,李鸿章既未应允,也未明确驳回,亦未上报清朝政府...
法国政府不明其中详情,加之福禄诺在关于中国撤军的具体报告中,用词含糊,故意避重就轻。
因此,法国政府认为清朝已经同意限期,便派遣远征军司令米乐调出军队,按期前往,接收谅山等中国驻防地。
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五月
法将杜森尼根据福禄诺意淫自定的期限,率法军先头部队,约七百余人强行向谅山方向推进,队伍行至越南北黎的观音桥附近。
杜森尼背手而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做起了战前动员:
“法西兰的勇士们!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在路上遇见清军,不要跟他们浪费口水,直接端起枪口,向他们开枪射击,这群猪崽,不配和帝国的勇士发生交谈!”
话音刚落,队伍中的兵士哄然大笑,不少人还吹起了讥讽的口哨。
很快,法军凭借装备优势和战术配合,在未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迅速强占了观音桥附近的山岗。
“报告上校!山下来了三名清军,声称是来议和的使者,请指示,是否让他们进入火力防线内。”
“呵,让他们来,我倒想听听这群东亚猪儒能讲出个什么名堂来。”
杜森尼嘴里叼着香烟,满脸戏谑,左右手各搂抱了一名越南少女。
一炷香功夫后,三名身着棉甲军装的清军使者来到法军指挥大帐中。
三人并列而立,对着坐在高位的杜森尼仅仅做了一个抱拳礼,而后,一个年长者向前跨出一步,一脸正色道:
“上校大人,我替驻越南清军指挥官明确传达,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我国军队的驻防之地,请立即下令撤军到我军布控范围之外,否则,我军将发出强烈谴责并抗议贵军的无礼行为!”
“嘿!”
杜森尼冷笑一声,没想到清朝的军队居然敢对自己大呼小叫,发号施令,这不是在践踏侮辱帝国勇士的尊严吗?
“你这老家伙,好大的狗胆子!敢在帝国指挥官面前大为不敬!信不信,我立马就崩了你!”
一旁的法军副官气的从矮凳上弹身而起,顺势拔出腰间的双动转轮手枪,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揪住使者的衣领,并将枪口直接抵在使者的下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