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火候不足,明玥赶紧添把柴火,她哪里知道杨建设已经在心里收下了他。
杨建设很清楚,税鑫不想叫他带两人,但又怕明玥生气,他也只得观望,中暑一事便是转机。
如今欠着天大的人情,收两人为徒合乎情理,税鑫无话可说,送茅台就是证明。
另外酒店离不了他,离了他还真不一定转得了,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小江,我不是酒桌上的那种讲究人,你的心意我领了,酒得一口一口喝,路得一步一步走。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江子岳满脸通红,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把酒杯向前递了递,执拗地说:“师傅,别的时候可以,今天不行。
这杯酒必须得喝,是我的诚意也是对您的敬意。喝下这杯酒,您该打打、该骂骂,我绝无怨言!”
说完,江子岳又喝了一口,吓得明玥连忙抢下他的酒杯。
“江子岳,你傻啊,师傅都说意思一下就行了,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喝出个好歹来我可咋办!”
嗯?杨建设疑惑地看看明玥,又看看江子岳,心里话这里头有事啊,他认真地看了看两人。
两人的确般配,可谓郎才女貌。
江子岳少年才俊,知书达理,腹有经纶。
明玥小小年纪却八面玲珑、人情练达。
税鑫嘛,不说别的,就他那剃得只剩一撮毛的鸡冠头、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模样,我都想扇他两耳光!
好!杨建设微微点头,又把满满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见江子岳占了上风,童少禹不甘落后,伸手抓起酒瓶。
“你干什么?”
明玥一把按住酒瓶,用教训的口吻说:“没看江子岳喝成什么样了吗,你也不听姐的话了?
师傅不是说了吗,意思到了就行,再说师傅也不能一杯接一杯喝啊!”
童少禹不服气地夺过酒瓶,“姐,这是拜师酒喂,江子岳喝我也得喝,你不是想偏袒江子岳吧?”
明玥气呼呼地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要喝是吧,你喝,你喝,喝醉了我才懒得管你!”
童少禹赌气说:“不要你管,我爬回去!”
杨建设嘿嘿直笑,突然意识到这是争风吃醋,莫非童少禹也喜欢明玥?
童少禹给杨建设斟满酒,然后转动圆盘,把菜品转到杨建设面前,“师傅,您吃点菜!”
杨建设挑了一样吃了。
“师傅,您上午考察过,我并不比他差吧?”
杨建设面带微笑:“各有所长,各有千秋。”
“师傅,不怕您笑话,我是个孤儿,爹妈三年前不在了,我跟一个堂叔学家电维修,技术没学到什么,打骂倒是挨了不少。
师傅,今天见到您和杨光,不知咋的,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爹妈。
师傅,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不嫌弃,我给您做干儿子吧,将来由我来照顾您、照顾杨光!”
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童少禹出牌就是王炸。
“这个、这个……”
杨建设毫无思想准备,他迷惘地看着三人。
明玥和江子岳也是一脸惊讶,没想到童少禹如此直接,根本不考虑杨建设的感受。
“一个人在外流浪,饱览人间百态,深感世态炎凉,更觉得家的可贵,更渴望家的温暖。
幸运的是我碰到了江子岳和明玥姐,他们把我当弟弟,时时处处照顾我。
还有岳阿姨,她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
……师傅,我知道有些唐突,也有些高攀。
冒犯了,您就当我是酒后无德吧!”
童少禹神情低落,不过他很快抬起头,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不管怎么说,您还是我师傅。”
童少禹把酒杯递到杨建设面前。
“小童,坐下说话。”
杨建设轻声安慰,示意他坐下。
“师傅,我站着。喝下这杯酒,您就是我师傅,您该打打,该骂骂,我绝无怨言。
师傅,我先干为敬!”
童少禹碰了碰杨建设的酒杯,把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童少禹,你不要命了!”江子岳和明玥更是惊恐得站了起来。
“师傅,我干了,您随意!”童少禹放下酒杯,用双手撑着桌沿坐到椅子上,操起筷子吃了几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