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两人往纽家方向而去,远远看见纽如新父女俩一起出了门,往中心小学方向去了。
纽扣儿情绪不高,心不在焉地缓慢走着。
纽如新则左顾右盼,似乎怀揣着某项任务似的。
江子岳说:“纽如新今晚肯定要去郑天玉家!”
童少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说不上来,感觉吧。”
江子岳看着前方幽幽地说:“如果硬要说为什么,那就是他左顾右盼,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我估计他是想拿纽扣儿打掩护做幌子,然后甩掉纽扣儿,借机溜到郑天玉家。哼哼,这点小把戏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
童少禹暗暗点头,他也是这种感觉。
江子岳对童少禹说:“少禹,他们对你不熟,你跟着他们,我去郑天玉家附近守株待兔,我不信这个老鬼心里没鬼。”
童少禹点点头,两人分开行动。
纽如新父女在操场上走了几圈,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当再次转到校门口时,纽如新说我去买包烟,你自己转转,然后便走了出去。
江子岳远远看见纽如新出了学校。
只见他装模作样在路边商店买了包烟,边抽边顺路朝前走了一段,走走停停,左顾右盼,突然转身往回走,然后横穿马路拐进一条巷子不见了。
在纽如新转身的一瞬间,江子岳一惊,还以为被他发现了。
嘿,这套动作行云流水,神鬼莫测,难怪儿子都八岁了还从未被人发现过,真不愧是个老手啊。
江子岳快步走近巷口探头看了看,没人,便迅速走进去。
他知道纽如新走不了多远,果然听见铁栅栏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小男孩惊喜地喊了声爸爸。
一句爸爸坐实了父亲的举报信不虚。
不知怎的,自从江进九去世后,江子岳对爸爸这个称谓特别敏感,可能是自己没了爸爸,以后再也没爸爸可叫了,心里说不出的一种酸楚。
可眼下小男孩见到父亲那快乐的情形隔着院墙都能感受到。他犹豫了,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狠。
一墙之隔,你这边是其乐融融的逍遥窝,我那里却是孤儿寡母泪眼相望,三十五万的债务像山一样压在母子俩心头。
纽如新,你是家外有家啊,可你害我父亲毁我家庭,我凭什么原谅你,这是你该得的报应!
他还想听点什么,可人家已经进了屋子,这证据已经足够分量了,看你如何洗白。
操场上。
纽扣儿一脸忧虑,心事重重地看着脚尖,迈着小碎步,童少禹装作偶遇逆着她迎上去。
“纽扣儿,你也来散步啊!”他惊喜地叫了一声。
见纽扣儿诧异地看着他,显然忘了他是谁。
“我童少禹啊,少年大禹,江子岳的兄弟,白天还在他家见过你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童少禹热情似火,怎奈人家心里根本没有他。
“江子岳!”纽扣儿竟然答非所问。
“哦,我这人脸盲,记不住人,对不起哈!”
“没事,没事!”
童少禹自讨没趣,尴尬地与纽扣儿错身而过,心想你记不住我怎么就记得住江子岳呢。
唉,没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