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葫他们可不知道张元志会利用这样人命关天的事“小壮”的肩膀上坐着葫葫两手抱着葛建邦。
是的,抱着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公主抱。
葛建邦从拖、扛、以及公主抱三种之间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公主抱。
他没有野猪那么厚的皮经不起拖,扛着更是不可能。
再看看“小壮”肩膀上的御座,那是葫葫专用!
最后葛建邦这个大男人就委屈的屈居在“小壮”的怀里,被以公主抱的优雅姿势,一路直奔葛家坝。
可还没有到大山家里,隔着远远的,“小壮”就一声低吼葫葫顿时眼睛睁大“二伯!大山伯伯在那边。”
葛建邦连忙道“先先,先放我下来!”
“可还有很远二伯你要自己走过去吗?”葫葫一脸无辜的问。
葛建邦:
感觉“小壮”要丢下他,条件反射的抓住了“小壮”的脖子,“等下到跟前,别让大山看见我的地方放下来。”
葫葫对于这种成年人的面子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的理解,拍拍“小壮”“咱们去找大山伯伯。”
“小壮”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始行动。
远远看到大山,葛建邦赶紧做了手势,葫葫立马拍了拍“小壮”,“小壮”将葛建邦丢下,“砰”的一声,大山吓了一跳扭头看过来。
看到“小壮”背上的葫葫,这才松了一口气,“咋回事?”
葛建邦还在地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爬起来,“大山,你干啥去。”
大山可想不到那么多,想到刚才的事,神色微微凝重了几分,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我刚路过的那边,有人带了个小孩去求那边的田老爷子治病在问路。”
“我瞅了一眼,看着像是张元志。”
有的时候,关系到一定程度,很多东西都不用说的那么明白。
就像是葛家和齐晟天、田东升的关系,哪怕他们相互之间从来没有明说过,但大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大队有认识那家的,那孩子”大山摇了摇头。
葛建邦神色一变,田老爷子心软,看到人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如今这时候,田老爷子的很多手段都被当做是封建迷信处置,尤其是一旦没有治好的话
张元志这个王八蛋!
葛建邦啥脸面都忘了,一溜烟的就爬上了“小壮”的怀里,看得陈大山目瞪口呆,“小壮”却已经从面前消失。
赵栋此时也接到了消息,看着面前送消息的人,赵栋皱起了眉。
张元志的做法,说实话,是个人不瞎的话都能看出来他的意思。
但赵栋不明白张元志为什么就这么针对葛家人。
赵栋立马招呼人带着他们团的军医一起出发。
不管怎么样,有人报了这样的事,肯定要去看,最关键的是,有军医在,事情也能明了一点。
而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王凤珍,王凤珍脑子有些懵,“你说什么?”
“田东升医死了人!人家现在已经闹大了,他们让我来送个信!”
齐小娥神色微微一变,张口就要说话,被田燕一把掐住了手,王凤珍也缓和了过来,“谁让你来送信的?这事跟我们有啥关系的?”
那送信的人也懵了,这反应不对啊。
田燕的声音更泼辣,也要更凶一些,直接怒道,“谁让你来送的信?这又是哪个不要脸的想给我们泼脏水?咋?有人被医死了,也要让我们来背锅?我们怕是背不动这口锅?”
那人结结巴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真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仓皇的跑了。
齐小娥没了田燕的支撑,脚下一软,差点没一个踉跄,“娘。”
王凤珍沉声道,“别着急,别害怕,这事儿不太可能,你田叔的能力你们应该也清楚,那人慌慌张张说不出个所以然,多半是假的。”
齐小娥神色这才勉强淡定了下来。
“别慌,我让建国去看看情况。”王凤珍又交代了一声,“你如果自己都撑不住,自己都乱了,还怎么想办法?”
齐小娥深深吸气,点头。
齐小娥被田燕带回屋里,王凤珍的面色才沉下来。
葛建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娘,这事儿。”
“你去看看,葫葫和建邦也在,起码护着人,不能让人伤了,多叫些人去。”这事张元志既然敢让人来说,那基本就已经有了成的真。
骗我他们过去,无非就是想要一网打尽,也刚好落实了他找赵栋高密的事。
可,这事如果真的牵扯到齐晟天他们两人的性命,王凤珍他们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政策已经在变,命比什么都重要。”
葛建国明白这意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骑着自行车快速往小河坎那边去,而此时,张元志他们的车也已经到小河坎,吆喝着要找神医,“神医,神医,求求神医救救我孙子,救救我孙子啊。”
“田神医,田神医”
小河坎的人看到这情况,避之不及的退开,他们一路到牛棚那边,看到田东升他们几个,直接“扑通”一下跪下,脑门砸在泥上,有闷闷的声响。
小河坎干活的人也不干活了,都凑了上来。
田东升神色微微一变,迅速看了一下小孩的动静,“要取针来。”
齐晟天在田东升凑上去看那孩子情况的时候,在打量另外两人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能救吗?”齐晟天没有动,先问。
田东升迟疑了一下,唇间嗡动,声音只有两人自己可以听见,“没有药,两成不到。”
齐晟天不动声色的摇头,再用眼神示意了张元志两人给田东升看。
张元志跟那个司机两人只一眼,基本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这时候他们真的将人救活了还好说,可如果救不活
田东升现在动针,就是错!更何况是医死了人?
田东升看了看那个老太太,眼泪堆在了脸上每一条皱纹之间,男人仓皇,害怕,带着最后一丝期望。
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如果他不救,用不了多久,这孩子就真的没有救了。
他双手攥紧,看了看张元志,他一掌推开了齐晟天,两人撞在一起的时候,用两人自己猜能听见的声音道,”这事你别管,你千万别掺和,我自己来。“
齐晟天拦着他,看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快速冲进了茅屋里面,翻出了个小布包递给了田东升。
田东升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说这辈子,有医术,却不敢治人,看着人在他面前死去,那他跟那些陷害他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相信,这世界上,总该是邪不压正,好人多过坏人,他们的冤,他们的乱,总有一天会被平。
他净了手,“我只有一成的把握把人救醒。”
“不是治好,只是救醒。”
那老太太哭喊出了声,“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们三代单传啊。”
男人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抱在怀里的孩子已经时有呼吸,一时没有呼吸。
他自己也十分清楚,慌张点头,田东升已经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地上。
田东升看了看齐晟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银针开始施针。
张元志眼里顿时闪过了一抹得逞。
其实他早就想好,甭管田东升救还是不救,这锅都得对方背,但当然还是田东升出手了最好。
他嘴角闪过了一抹讥诮,不自量力和烂好人,可救不了人。
远远躲在树后,葛建邦的双手攥紧,想要上前拦下田东升,因为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又做不到去阻拦,因为这个小孩是无辜的。
不让田东升试一试就放弃,万一,万一能救活呢?